祝彪刚想到这里,就见又一金环胡将从胡骑军中越出,与先前之人一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同样引了近万骑遣朝了左翼盯防。
近万的胡骑,人数不对,肯定不会是两翼河东骑兵的对手。但是,也足以抵挡一下。
这些尽在祝彪的预料之中。
“嗷——”
“嗷——”
第三个金环胡将跃马出阵,在排山倒海般地回应声中,一支常备万骑军策马缓步上前,在胡将的身后列阵排开。
“跟我杀啊——”金环胡将一ting手中长枪,仰天一阵狂吼。
“杀啊——”身后一万常备胡骑同样发出一声震天怒吼,然后紧紧地跟在万骑长的身后,望着威武雄整的河东军阵列直冲过去。
“嗯!怎么回事?”
祝彪一双浓眉霎时蹩刍在了一块,屠耆居然只派出了一万骑兵进行冲锋,他想干什么?自取灭亡么?
要知道一万胡骑虽多,却不见得能扛得住七千弓弩兵的三轮齐she,其中可是还有一千连弩兵呢。难道还想用这种程度的冲击来试探不成?屠耆这个单于王庭的左大都尉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屠耆该不会是疯了?”李宪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才是一万骑——”
“大帅,李将军,看他们后面,又是一bo一万骑——”窦兵举着千里镜观察了许久,终于确定了下一bo的数目。
祝彪、李宪闻声当即凝神去看,透过奔涌而来的胡骑,隐约可以又看到了一队人马,但数目却是不能确定。“屠耆想靠持续不断的冲锋来消磨我军意志和体力,最终瓦解我军的军心吗?”李宪感觉自己说的有些靠谱了。
一旁的祝彪等特都lu出了赞同的表情。
看着冲来的胡骑,窦兵不屑的冷笑,“这点手段,对付乌合之众还凑合,想用来对付我军,太小儿科了。他们是在找死。”
“传命两翼,各自加强jing戒,不得本帅令绝不可擅自行动。”祝彪冷声说道,但却是真的不担心两翼。硬朗的面孔上淋淋杀机透然而出,“命步弓手,全力she击。后阵前涌,收紧阵型。”
撞就撞,硬来就硬来。看谁熬得过谁!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十多里的路程对于冲刺中的战马而言实在太小儿科了,片刻功夫,胡骑就已经冲到了三百步之内。一张张凶怖恶煞的脸庞已经映入了河东军将士的眼帘。
“放怒——”不知是什么时候,杨延彰已经来到了阵前。长枪高举,锋锐的枪尖斜刺长空,望着胡骑方向狠狠地向下挥去。
“嗖嗖嗖——嗖嗖嗖——”
杨延彰一声令下,刺耳的破空声立刻就响成了一片。两千弩兵,一千人为一列,前后分she,一批接着一批的黑se箭矢,就像被惊起的蝗虫一样从河东军阵中满天飞起,在空中交聚成一片绵绵密密的箭雨,向着策马疾驰的胡骑铺天盖地的捻she下来。顷刻之间,蜂拥而进的胡骑就一片人仰马翻,战士的哀嚎和战马的悲鸣立时就交织在一起。
与之前的那一战相比,胡骑的装备还是有所改善的,不少人都披上了双甲,还人手盾牌一面。不是圆盾,是昨夜里赶制出的防盾。
当然了,不可能有什么质量,其中一部分仅只是一个大大的木牌。外面笼罩一层生牛皮,平直劲she而来的弩箭完全可以轻易将它she穿。
一名胡骑正在策马狂奔,手中高举在头顶的木盾已经被命中了三支弩矢,但幸运的是这三支弩矢虽然有两支都穿透了木盾,却没伤到握柄的左手和左臂。
一而再再而三,幸运并不能长久的眷恋某一个人。一支弩矢穿入了盾心,锋锐的箭矢轻易地破开了生牛皮和木质的阻扰穿刺而出,在这个胡骑的手背上开了个拇指粗细的洞眼,血淋淋的皮肉被箭杆带的翻扯起来,让人看得惨不忍睹。
痛苦的哀嚎声出这名胡骑口中发出,左手忍不住剧痛尽力的张开了五指。下意识的反应,将受伤的左手缩到眼前,还没多看上两眼,又一支弩矢疾she而下,贯穿了整个战马的脖颈。黄骠se战马哀嘶一声,死命的晃动着脑袋却终阻挡不住死神的脚步,无力的跪倒在地,马背上的胡骑整个人被传飞了起来,半空中不待这名骑兵落地,两根弩矢就已经没入了他的xiong膛。
这样的画面无时无刻不在涌现!
宽阔的战场上,胡人骑兵无畏的冲锋带出了一条真正的血海之路,死亡之路。
冲在最前面的金环胡将,一杆长矛尽力飞舞,轻易地拨开了沿途she落下的十几支弩矢。手中盾牌遮挡人马,稍微有一两支遗漏的,胡将仅是扭转上一下身子,jing细坚固的战甲已经阻挡了箭矢的去路。
近了,河东军就在眼前。金环胡将兴奋中回首望去,正要振臂高呼,才赫然发觉自己身后的战士仍然在箭雨中艰苦的忍受着煎熬,一个接着一个的栽落马下!
“啊!——”金环胡将若一只受了伤的野狼,仰天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原本充盈着兴奋神采的双眼迅速染上了一层浓浓的血红。
整个人就是一个发了狂的狰狞凶兽。
“嗬——”长枪突刺,金环胡将抛开第一个冲入了蓄力已久严阵以待的河东军战阵。
轻松的挑开了三支刺来的丈八长矛,然后手中利矛狠狠地疾刺在正前方的盾牌上。
“噗——”如击败木,坚实的厚盾也挡不住胡将这夹带着马力的疯狂一击。锋锐的长枪继续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