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府,这里是江西的中心,各地的急报如雪片般传过来,一个国字脸的中年武将一会站起来走两步,一会又重新坐下。
北京城处于一种很压抑的气氛中,不仅仅是因为江南的战败和山西的突然爆发。
皇太极的长子豪格突然在狱中暴毙,让满清各部首领众说纷纭,当然这些议论仅仅只在暗地里,多尔衮这个摄政王的威望遭到前所未有的怀疑。
胜利会掩盖一切问题,当局势不断恶化,质疑的声音愈来愈多,多尔衮被一种莫名的焦躁笼罩。
因为这个缘故,最近几个月,多尔衮经常去皇宫,只有在太后大玉儿身上,他才能找打征服的快感。
一个人要有永无止境的欲+望,才有可能征服一座又一座险峰,多尔衮不缺乏这种欲+望。
多尔衮爱大玉儿?他的确爱,但和至高无上的位置相比,那就像鸿毛比重泰山。
北京内城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女真人入关后把北京内城的汉人全部驱赶到城外,这里全是满人。
举着旗帜的亲卫脚步匆匆,即使是满人,见到那面旗帜也远远的躲开,尤其是在豪格暴毙之后。
入皇宫前,多尔衮把自己精心的装扮了一番,他不会让外人看见自己的憔悴,尤其是在大玉儿面前。
“参见王爷!”皇宫护卫都是正白旗的精锐,那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勇士。
多尔衮摆摆手,眼神有些飘忽,径直走进金碧辉煌紫禁城,就像走进自家的后院。
小太监往里通报,多尔衮等了片刻,有些不耐烦,直接往内宫深院走进去。
若是以往,多尔衮不会这么失礼,会等到太后的懿旨下来,才会入内,今天他很没有耐心。
“王爷,王爷!”
小太监跟在后面,一路低声呼喊,他不敢阻拦,只是在是用这种方式通知里面的人,多尔衮来了。
孝庄太后大玉儿才换好衣服,见多尔衮径直走进院子,太监和宫女自觉退出去。
“参见太后!”
“你失礼了!”
“太后急着召见我?”多尔衮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孝庄既羞且怒,斥责道:“豪格死了!”
“不错!”
“你想干什么?”
多尔衮摊开双手:“我什么也不想做,他死的正是时候,陛下不需要一个强势的哥哥。”
大玉儿咯咯发笑道:“多铎陷在江南,你在北京城杀死豪格,那个英明神武的睿亲王去哪了?”
大玉儿也说不清自己与多尔衮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嗯,永远隔着一堵墙的爱人,但是,也许,爱人这个词对王室来说太过于奢侈。
“你错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汉人驱逐到关外!”整个朝廷,只有大玉儿才敢这样与多尔衮说话,她在劝解,也在忠告:“解除剃发令吧!”
“住口!”多尔衮一个大步走到大玉儿面前,俯视她如花似的容颜:“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大玉儿触及了多尔衮的忌讳,她不该提到多铎的名字,他有两个兄弟,阿济格和多铎才是他最信任的人,多铎陷在江南,等于断他一臂。
大玉儿并没有被他吓到,仰起头,坚定道:“我们都在为了大清,不是吗?”
多尔衮莫名其妙生出一丝惧意,自然退后一步,这个女人没有被自己征服,她不会再被某个男人征服。
“是的!”
若不是为了大清,他早就登上皇位了,若不是为了大清,这个女人又怎么会投入自己的怀抱。
那个小皇帝有两黄旗的支持,这个女人的身后是以科尔沁为首的漠东蒙古,如果他统一天下,以汉人势力来制衡,也许有登上宝座的那一天,但现在,他就算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也要尊称他为太后。
“太后稍安勿躁,我会平定山西之乱。”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在着太监惶恐的乞求:“陛下,陛下不可!”
院子门“啪”的一声被一脚踢开,一个少年气势汹汹的冲进来。
多尔衮与大玉儿同时转过头去,那少年初始势头很猛,几个步子就到了多尔衮面前。
大玉儿大吃一惊,厉声喝道:“陛下!”
那少年浑身一颤,脚步自然慢了下来,再见多尔衮像一座山似的站在自己眼前,又生出些畏惧之心,垂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陛下!”多尔衮身躯纹丝不动,再朝大玉儿行礼:“微臣告退。”
随后,多尔衮头也不回的离去。
直到多尔衮走远了,福临才抬起头来,眼中藏不住恨意,双手紧攥道:“他,他杀死了兄长!”
“他……他是你的皇父摄政王!”
“他不是!”九岁少年的喊叫声嘶力竭。
北京城郊随处可见神色匆匆到达的兵马,勿怪大玉儿急于召见多尔衮,山西的叛乱在北京城内引起一些惊慌,大同离北京太近了,这是对京畿的直接威胁。
江南之败后,各地的汉人不再顺从,多尔衮下达剃发令正是压制汉人的反抗之心,但现在来看,适得其反,正是那些孱弱的汉民努力摆脱身上的枷锁,才造成江南战局的逆转。
军令传向各地,八旗兵马向大同集结,多尔衮亲自挂帅,命驻守京师的两黄旗和正白旗先行向大同出发,再从江淮抽调五万兵马,以平息山西之乱。
宣大总督耿淳逃入北京城,把山西和大同的虚实尽数告之满清,他不敢讲述整个事情的经过,只推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