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着急道:“这位大兄弟,你喝几口水,打探个消息也就是了,给这么多银子做啥?我们这离京城也就百来里路程,你骑着那马儿,也就是个把时辰的事。”
李汨把正在玩弄的铜笛放到怀里,又去抓起碎银子上下抛着玩了起来。石五一直用余光注视着李汨,见他把铜笛放到怀里,倒是放下心来,又听老婆子这样说,暗自一笑念到:一个时辰,呵呵,可太小瞧“灵风”了。正想说话,忽听到耳朵边上有话传来,声音却不紧不慢,透着阴阳怪气,道:“老五,我一路闻着灵风的尿味寻过来的,你说我容不容易?”话音未落,又有一个声音传进耳朵,语速极快,就像把所有的话含在嘴里一口气倒出来一般,道:“老五,你说我容易吗?为了追上你,“黑虎”和“半朵云”过了咸阳就倒在地上啦;为了找到你,哥哥我的眼睛都看瞎啦;为了追上你,哥哥我几天都没喝水,怕尿尿耽误时间哩!”
这声音乃是用江湖上“传音入密”的方法说出,李汨等人俱没有听到,但众人觉的眼前一花,场上出现了两个人影......而石五在听到方才的话语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突然跳上马,急欲催马而去,谁知不管如何催促,马儿却纹丝不动,扭头看去,一个长发花衣怪人竟死死地攥着马尾,石五心疼如刺,大叫道:“孟不容你松开手,这样灵风会受伤!”
长发花衣怪人孟不容慢条斯理的说道:“老五你在说笑吧,灵风的脚力一起来,还有谁能赶得上?幸亏见机得快,马尾巴刚一扬起就被我抓个正着,你说容不容易?”
这些话倒没有用传音入密法说出,在场的人都听的真切,见那孟不容身材干瘦,眼窝深陷,头戴黄金镶玉箍,身穿百花七彩袍,长发至腰,右手握着一根一人多高的粗大虎头拐杖,左手正攥着红褐骏马的尾巴,骏马虽然四蹄扬起,尘烟乱飞,却在原地不能移动分豪。此时骏马面前又出现了一个长发怪人,身材、长相、长发与孟不容一模一样,只是在头发上部随意系了一根灰色丝带,身上穿着普通灰色长衫,左手拐杖细如竹竿,拐杖头部乃是一条盘曲的的绿蛇,绿蛇幽幽发亮似是活物一般,拐杖底部是两枚细刺,宛如那毒蛇之信。这长发灰衣怪人抬起右手,一掌按在马头上,口中连珠炮似的说道:“正所谓是打在马身、痛在我心,“半朵云”丢在路边到现在我还心疼着呢,你说我容易吗?老五你还不快快下马?”
石五长叹一口气,跳下马来,说道:“二位哥哥下手轻点,灵风绝对不能有闪失啊!”
这长发灰衣怪人名唤孟不易,与长发花衣怪人孟不容乃是一对孪生兄弟,已过不惑之年龄,二人虽说长的一模一样,可癖好却大不相同,从二人的穿着打扮便可见一二。二人见石五下马,便收手而立。孟不易说道:“老五,你把缰绳给不容,再把本教宝物交出来给我保管,哥哥我就给你一次单打独斗的机会,你只要赢得我们其中任意一人一招半式,你便可随意离开。老大那边,由我来交代。”
石五惨然一笑,道:“三哥说笑了:“五弟我两个也不是三哥或四哥的对手,何必多此一举呢?不过笛子不在我身上!”
孟不容忽然说道:“我不喜欢听笑话,不管宝物在不在你身上,这一架总归免不了了!”说完,倏地揉身而上,右手拖着虎头拐,左手先拳后掌,竟是一招暗含两式,正是其拿手绝技“拳花掌叶手”。
石五心知武功与孟不容相去甚远,而孟不容说话虽慢吞吞,下手却心狠手辣、豪不留情,不得已只有松开缰绳,双足一蹬,向后飘出。孟不易顺势抄住缰绳,牵着灵风走到场边,看见已经躲在家里却探头探脑向门外张望的老章头夫妻俩,恶念顿生,蛇头拐一扬,便想发出暗器。然而转念一想,此处靠近京城,长安城执金吾名闻天下,杀人未免会惹来麻烦,这等平民杀不杀无关紧要,于是才收回了杀人的念头。老章头夫妻俩不知道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但老太婆甚是机灵,看见孟不易眼露凶光,知道不妙,顾不得看热闹,拖着老章头就跑到里屋躲了起来。孟不易见他们如此,不由得暗暗好笑,心道如真的想了结尔等的性命,就算躲到地下三尺又有何用?突然,孟不易的一双三角眼盯在一个人影身上,久久不愿离开,这人看上去居然和孟不容、孟不易兄弟极其神似,也是瘦高的身材,及腰的长发,只是身上穿的青衫打满了补丁,看起来实在寒酸。这人当然是李汨了,只见他完全不关心身边发生一切,自己一个人在看着手里的一把碎银,傻傻的笑,嘴角竟有涎液流出。孟不易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个傻子,暗恨自己看错了眼,当下扭头看向打斗的二人,再也不看向李汨一眼。
孟不容只用左手使出拳花掌叶手,但威力丝毫不弱,拳掌纷飞切换,似刚却柔,似柔却刚,无从可挡。石五见孟不容招数飘忽,又知道其内力阴毒,哪里敢硬接,只得四下游走,寻机反击。也亏的石五因天生矮小,知道扬长避短,专心学得一套奇妙的轻身功夫,叫做“幻鼠十三式”,顾名思义,这轻身功夫油滑无比,乃是保命逃跑的神技妙法,孟不容招数虽然精妙,但一时之间却也拿石五毫无办法。孟不容见久战不下,又生怕石五施展身法逃跑,便把左手一收,双手举起一直拖在身后的虎头拐,大喝一声,由天而下,顿时之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