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将抢夺来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的扔进了骡车里。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村妇用力的抱着一个土匪的大腿,任那土匪如何捶打也不撒手。在她后边还跟着三个小女孩,最大的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两个妹妹拉着姐姐的手哭着叫娘。
“好人啊!我求求你,别把我的粮都拿走了,我还有三娃娃要养活!哪怕你给我留下一半儿,我们孤儿寡母的这辈子念你的情,我求你了啊!”
那土匪攥着粮袋子,那袋子里的粮食多说只有五斤。
他看了看女人后边的几个女娃,眼神稍微有一些犹豫,可马上又恢复了狠戾。
这年头,心软饿的是自己的肚子,心狠才能吃的饱饭!
“你个泼娘们儿,赶紧给我撒手!”
土匪的拳头照着女人的脸上打去。
女人吃了痛,却也只是低下头用后脑壳受着对方的拳头。
“别打我娘!”
“娘!”
“娘呜呜呜。。。”
三个女娃子一起跑了上来。
老大用身体护住了女人的脑袋,老二去抢自家的粮袋。
老三个子最小,抱着土匪的一条腿一口咬了下去。
那土匪吃痛叫了一声,一把甩开了抢粮袋的女娃。
他红着眼睛拽住最小女娃子的衣领,抡起巴掌就拍了下去。
女娃眼里此时含着泪,她看着那个抓住她衣领的伯伯,那双眼睛好吓人啊。
女孩吓得站在那里不敢动,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自己咬人是不是不对?
可这个伯伯要打自己的娘自己才咬了他,哪里不对?
可现实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女娃的脸上传来了剧痛。
一下。。。
接着一下!
她想哭,想喊,可却有一股腥味充斥在嘴里,有的还是从鼻子里流出来的。
她听见了姐姐的叫声,娘的哭声和求饶声,她想拉着姐姐的手,想去娘的怀里。。。
正当这女娃不知所措,无助的等待着这一切结束的时候。
“呯!呯!”
枪声过后,只见那土匪身上迸出了两团血花,而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女娃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才哇哇大哭了起来。
紧接着又是“呯!呯!呯!”数声枪响,四五个土匪的身上接连冒出了血花。
那村妇一惊之下,赶忙护了自家的三个女娃到身前。
他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却看见后边不远处有四个年轻的汉子,他们或站或蹲手里都拿着枪。
刚才那几枪似乎就是他们打的,其中有一个后生长得白白净净的,还真俊呢。。。
郭麒云此时红着眼睛喘着粗气,手有些颤抖的拿着鲁格手枪。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十几米的距离,对于连靶场教官都称为有着狙击手潜质的郭麒云来说,瞄准一个大活人太容易了!
以前难的是开枪杀人。
可现在。。。
不难了!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混乱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不少。
土匪们见自己几个同伙儿的身上都被开了血窟窿,皆是大惊失色。
正在与村民们纠缠拉扯的土匪也顾不得再去抢夺粮食财物,全都一溜烟儿的向村口跑去。
村民们有的蹲在地上,有的吓得跑向别处,生怕子弹打在自己的身上。
马侉子听到枪声便立刻下马找了一处石墩子藏了起来。
他半蹲在地上露出两只眼睛观察着。
只见自己手底下的喽啰们正不要命的往村口逃,有几个甚至直接跑出了村子不知去向。
一些村民们也是四散逃去,让本来有些混乱拥挤的村路立刻宽敞了许多。
马侉子没费什么功夫就发现了数十米开外穿着羊皮袄子端着枪的几个人。
他骂了声娘,咧开满是牙渍的大嘴向地上吐出了一口浓痰。
辛苦忙活了小半天,眼见到手的收成就要鸡飞蛋打,马侉子哪能甘心!
他对着正面跑来的一个土匪喽啰“啪!”的就是一枪,那人应声倒地不住的抽搐着。
“谁他娘的敢再跑,别怪爷爷不讲情面!”
土匪喽啰们见马侉子如此手黑,皆不敢再乱逃。
他们一个个连滚带爬的涌到马侉子附近,胡乱找了个地方藏身。
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对面的枪手又连开数枪,放倒了两个手底下的喽啰。
马侉子恨得牙根儿痒痒,可心里却知道碰上了硬茬子。
对面的人虽不多,可手里都是能打出响儿的家伙,而且枪法似乎也不赖。
他数了数,自己这边儿还有将二十几号人。
可就只有他一个人手里的枪是真家伙,还有两个人手里是寻木匠打的摆设,用来唬人还行,真打起来还不如烧火棍子。
一旁的麻子脸说道:“大杆子,点子扛硬,咱扯了吧”
马侉子犹豫了一下,又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不急,既结了梁子,我得探探对面儿的是什么来路。今后划下了道儿,也好知道找谁算账!”
与此同时,郭麒云和郭大壮正隐蔽在一个土屋边。
郭大壮探着半个脑袋观察着对方的情况,而郭麒云则靠在土墙上,手有些颤抖的摸索着自己的衣服口袋。
“靠。。。忘带烟了。。。”
刚才看见那土匪对着孩子下狠手,自己脑袋一热便开了枪,同时也命令几个大兵开枪射击。
可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看着那几个倒在地上或抽搐或哀嚎或再无生气的人,以及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