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号儿听闻自己的闺女要撵人,惊慌之余却是气得直咬牙。
“你!。。。好!好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现在你好了,攀上高枝儿了,却是要把你亲爹赶出家门!”
“早知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你卖了窑子去!哎呦哇!老天爷啊!你可是得天打雷劈哇!”
李红花看着李老号儿在那不真不假的哭嚎着,回复的只是一声冷笑。
这样的情景,她经历的太多了,人若是脸都不要了,还有什么说不出的话,做不来的事?
李红花转过身,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
“明天你也走吧,我们家不留手脚不干净的人!”
金婶儿立刻慌张的想要辩解:“东。。。东家,我。。不是。。。”
“滚!!”
李红花一声大吼,摔门而出。
。。。
第二天一早,李红花打发了金婶儿,然后给了李老号儿五十个大洋,便将他赶出了家门。
李老号儿拿着随身的布包,出门后往回看了一眼,却只见李红花仅仅是关门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就连眼皮儿都没抬的关上了大门。
李老号儿叹了一口气,走了两步又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女娃就是泼出去的水儿,不当事。要是小二还在,哪能让我这个岁数了还连个去处都没有,唉!我的儿啊”
说着他抹了两把泪,左想想右想想,还是奔那福云馆而去。
话说昨天夜里,李红花就和郭麒云说了自己的想法。
一来,郭麒云对李老号儿抽大烟的事早就知道,只是这个时代,烟馆是合法的,抽大烟也是合法的,再加上他公务繁忙,又碍于李红花的面子,才没有那么较真儿罢了。
这二来,若是他这丈人爹私下里和佣人勾勾搭搭的,他也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去管人家的私事。
但李老号儿那是用胁迫手段让良家妇女沦为他的玩物!
更可气的是他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能在一个十岁的半大女孩子面前干这事儿,这特么就让他觉得有些恶心了。
还有,郭麒云作为后世人,对于一定要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风俗习惯也确实不那么认同。
所以李红花提出这两人的处理办法后,郭麒云便爽快的答应了。
扁扁依旧昏睡着,郎中说这女娃是因为肩膀脱臼加上身体上的多处淤伤,还有就是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导致的发烧。
现在扁扁的烧已经退了一些,郎中帮她的肩膀复了位,又开了几服药,让她静养些时日。
郭麒云轻轻的摸着扁扁消瘦的脸蛋儿,叹了一口气道:“这孩子我刚见她的时候没这么瘦,她爹不像那种能把闺女卖了的人,也不知她家里怎么了。我能救下她,也说明这孩子和我有缘。以后她就在咱家了,也能给你做个伴儿。”
李红花也轻轻地摸着扁扁的头发,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老爷。以后我就像待妹妹一样待她,不会让她吃苦受罪的,老爷放心吧”
郭麒云欣慰的一笑,笑着刮了下李红花的鼻子。
“爹。。。娘。。。爹。。。娘。。。”
这时,扁扁却开始呓语起来。
郭麒云和李红花同时抓住了扁扁的手,一口同音的说道。
“爹在这。。。”
“娘在呢。。。”
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平静和慈爱。
“看来这个妹妹你认不下了呢,要不等她醒了,认你个干娘吧”
第二日一早,扁扁终于悠悠转醒。
她醒来之后看到了李红花,便突然像受了惊吓的兔子般,一下坐起身来靠在墙边,并用十分戒备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
“老爷!老爷!扁扁醒了!你快回屋来”
郭麒云正在院子里洗漱,听到李红花的叫喊赶忙跑回了屋。
扁扁一见到郭麒云,先是叫了声叔,接着一瘪嘴再也忍不住泪水,哇哇的哭了起来。
郭麒云一把抱过扁扁,将她放在腿上,用脸轻蹭着她的额头。
“扁扁不哭,扁扁乖叔在这呢,不怕不怕不哭喽不哭喽”
扁扁两手用力的搂着郭麒云的脖子,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止住了哭声,却又沉沉的睡去了。
“老爷,你真会哄娃,咱老家的孩子多大了?”
李红花见郭麒云哄着扁扁的样子,随意问了郭麒云一嘴。
郭麒云只得讪讪的一笑道:“啊。。。和她差不多。”
“哦。。。是男娃还是女娃?你想他了不?”
郭麒云也不知道李红花今天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恰巧这问题是他回答不了的。
他刮了一下红花的鼻子,道:“问那么多干啥,去弄点儿稀粥,一会儿等她再醒了让她吃些,我得去工地上看看。”
说罢郭麒云慢慢的将扁扁放回到床上,又和红花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
此时的兵营工程已经完成了近半,所有房屋的地基都已经完成,大部分的兵舍已经支起了架子,甚至有两间刚刚上了粱。
郭麒云看着心里着实欢喜!
瞅着这进度,不超一两月的功夫一准儿能完工!
和赵明奎几个为首的工匠打了声招呼,郭麒云便向区公所走去。
“眼看就要割秋麦了,前两天我刚下去看了几个地方,想来怎么也要比去年强些吧今年市面儿上的种子粮咱再多把把关,收完麦子再种上豆子、玉米、白薯,让各乡多种粮食,少种大烟。若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