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到距离两人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接着拿起一个扩音筒。
“前边的人听着!这里乃是东北军军事要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违者格杀勿论!限你们五分钟内离开!”
“我再重复一遍!。。。”
“东北军!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张举臣皱着眉头,虽然此时绥远在名义上划归东北军节制,但却未曾听说他们有在凉城派遣驻军的。
可是看这阵势,那绝对是正规军不假,而且还是精锐部队!
自己这几十号人有几斤几两,他自己还不清楚?
打一些散户的土匪还凑合。
跟有铁甲车的精锐正规军对着干?
那可真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
“全体都有!撤退,回城!”
张举臣一声令下,保卫团的一众兵丁立马撤下了土坎子,按照班排列好队向县城方向走去。
王和儒跟十几个警察也收了队跟在后边。
可还没等他们走多远,只听“轰!轰!轰!”的几声巨响在他们原先隐蔽的地方响起。
不明所以的众人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得乱作一团。
有往后看的,有吓得抱头鼠窜的,还有捂着耳朵蹲在地上不敢起身的。
张举臣骑在马上扯着嗓子喊道:“散开!都散开!别他妈乱跑!”
说完,张举臣扭头看向后边的土坎子。
只见那里硝烟弥漫,地上有数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弹坑。
不难想象,如果他们再晚走一会儿,估计这几十号人能出来一半就不错了。。。
“狗日的!”
张举臣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迫击炮!
可还没等他骂出下一句。
“轰!轰!轰!”,又是几声炸响。
其中最近的一发炮弹的落点距离队伍后边仅二十多米,81毫米迫击炮炮弹爆炸的冲击波将临近的几个人一下子推翻在地。
“撤!快撤!”
喊完这嗓子,张团练扬鞭拍马绝尘而去,王局长则紧随其后。
后面的兵丁和巡警也是撒丫子的往县城方向跑。
在投影上看到这一切的郭麒云嘴角露出了微笑。
“就这点儿本事还想算计小爷的大本营,分分钟秒你个渣渣”
——
话说张举臣与王和儒俩人足足跑出了五里地才敢停下来收拢队伍。
这一来回的折腾虽然没死没伤,人却是丢了好几个。
当然,这脸面丢得更多。
张团练本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出来剿匪的,可是匪没看着,倒是让那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东北军用炮给轰回来了。
一路上张举臣虎着脸一句话也没跟王和儒说过。
而王局长此时也是脸色发白心中忐忑,时不时的就要擦擦额头上的汗。
“那郭麒云既然这么大的本事,连铁甲车和炮都有,别说是动他王家,就是在县长家门口撒泡尿也没有人敢问一句。为什么偏偏要窝在那个小小的大平庄里和刘书槐那样的人混在一起呢?。。。”
“难道是跑腿的探错了路,阴差阳错的发现了这么个兵洞子,郭麒云的营子另有地方?”
无数个问题和可能性把王和儒想得六神难安,他只怪自己没有再多派些人探查一下郭麒云的营地,这次确实是自己失误了。
他抬眼看向前面不远处的张举臣,又是一阵心烦。
县长周其仁和自己本就是貌合神离各有各的算盘,前阵子因为王金山的事情才问责过他。为此他可没少上供,却仍旧落了个把柄在人家手里。
本来自己是想借张举臣的手拔了郭麒云外边的营子,先把这个灾星给除了,没想到却捅了个大篓子。
还好没伤及人命,不过就像张举臣说的,这谎报军情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就看张团练想怎么了事了,自己出点血肯定是免不了了。。。
快接近县城的时候,张举臣略微整理了下队伍,让手下的兵丁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都他娘的给我精神点今天的事儿谁要是敢乱嚼舌头,我他娘的饶不了他!”
接着,张举臣面色不善的骑马走到王和儒跟前。
“王局长,今天这事儿,你打算让我如何向县长大人汇报啊?”
王和儒赶紧一抱拳,陪着笑说道:“哎呀茂霖老弟,今天都是为兄我的不是,让你和弟兄们白跑一趟。这么着,今天晚上我做东,咱们裕盛和酒楼摆上几桌,好酒好菜管够了吃。馆子里坐不下的,我差人把酒菜送到营房里去,你看怎么样?”
张举臣冷笑了一声道:“哼!一顿酒席,就能免了你这谎报军情的罪过了?我说王和儒,你那侄子通匪的事还没销案呢,你不是通了东北军了吧?是不是想把我和我姐夫的这点儿家底儿都灭了,你好与东北军里应外合夺了凉城的大权啊?!”
王和儒赶紧摆着手诚惶诚恐的说道:“不不不,茂霖兄啊!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你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下这事情啊”
王和儒拨马向张举臣靠近了些道:“茂霖兄我们王家祖上也是宣化人,咱们都是自家人”
张举臣一甩脸子说道:“少他么跟我在这套近乎”
王和儒呵呵一笑道:“你就说你想咋弄,只要你能消了气儿,为兄的我上刀山下油锅随你摆弄”
“这还他么像句话”
“这么的,我姐。。。县长大人近日对摊派捐款一事日夜忧心,我听说县里的商户富户推托抵赖,少有配合。摊捐一事,本就有你们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