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麒云也陪着喝了一口,抿了抿嘴。
“刘老哥,我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得通?”
刘书槐一正色道:“郭老弟但说无妨”
“你也知道我们本是来这里做生意的,现在货没了,人也死了不少,我这样回去恐怕没法交代。所以我想先安顿下来,用剩下的钱物换点东西贩运回去,这也算给家里有个说法。”
“我想和刘老哥你商量下,我们能不能先借住在你们庄上一段时间,我这几个兄弟的身手都还算不错,而且在军队呆过一段时间,正好还能帮你们训练人员。以后再有什么事,大家还能相互照应。另外,还得麻烦刘老哥你帮我们找个大点的院子,让我兄弟几人有个安身之所,你看行不行?”
刘书槐面色一喜,郭麒云这帮人的本事那自不必说。
抛去这不算,在这庄子里实在是少有人能和自己说到一块去。
而他着刚结实的这位郭老弟似乎又满肚子的学问,正好可以填补他空虚寂寞的文学人生。
刘书槐一拍大腿说道:“好啊!不瞒你说郭老弟,这庄里啊有好几个空的院子,就是有些破败了。你要是不嫌弃,我明儿就找人收拾了给你们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随后刘书槐顿了顿,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只是。。。郭老弟,别的都好说,不过这眼下的年景,庄户人家过得苦,怕是拿不出那么多粮食啊,这时间一长你和你那几个兄弟怕要断了顿儿啊。。。”
粮食方面还真是个问题,不过看到基地里又是土豆又是罐头的貌似有些存货,有机会得详细的问问副官。
他一拍胸脯说道:“刘老哥你放心,吃饭方面我们自己解决。”
能够结交郭麒云本已是他心中所求,如今竟得知他们竟是出身行伍又能够训练兵丁,而且又不分庄里的粮食,这让刘书槐更加喜出望外。
“刘老哥,你刚才说想再挑一些年轻人加入那个。。。那个。。。”
“挨户团。”
“对对对,爱护团!”
“我有这么个想法,你看能不能凑他个二三十人的。这大冷天的,我也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训练。愿意加入的,我这边多了没有,中午和晚上,我管他一天两顿饱饭!”
刘书槐刚端起来的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瞪大了眼睛。
“郭。。。恩公!你。。。你可不敢诳我!”
“骗你是小狗!”
刘书槐先是不可置信,然后一下从炕上跳了下来,对着郭麒云磕起头来。
他一边磕头一边老泪纵横的说道:“我。。。他们。。。有几户都快饿死了啊。。。老哥我。。。我谢谢。。。谢谢你啊。。。”
郭麒云上去拉他,却是怎么也拉不起这个看似瘦弱的书生。
刘书槐泣不成声,仿佛有着无尽的苦难和故事。
他泪眼模糊的看着郭麒云,两只手拱在一起不住的作着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郭麒云看着刘书槐,鼻子一酸。
“刘老哥,你放心,以后大平庄就是我第二个家。以后有我在,庄里不会再饿死一个人!”
——
不消一会儿,“哐!哐!哐!”的锣声响起,庄里各户人家都出了人头向小庙走去。
不到一刻钟,村民们便聚到了观音庙前。
刘书槐站在一个石墩子上,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伙儿都知道,前几天咱们庄上遭了匪,这挨户团也就散了。多亏了郭义士救了咱,打退了马侉子一帮人。不光是这,郭义士他们还是行伍出身,他答应住在咱们庄这段时间帮咱训练团丁!”
刘书槐环视面前的村民们,喘了两口气,大声地喊道:“不光是这,人家郭义士还说了,凡是入了团的,每天两顿饱饭!每天!两顿饱饭!”
刘书槐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各家胳膊腿儿全乎的,有愿意入团当丁吃饱饭的,都上我这来写个大号!”
——
第二天早饭后,刘书槐领着郭麒云来到了庄东边的一处院子。
只见一个硕大的院子,有着三间青瓦的房子,比刘书槐家还要大上不少。
只是房上的砖瓦大多是破烂不堪,窗棱也是残缺不全。
一进到院儿里,就闻到了一股子骚臭味儿,地上还有些动物的粪便。
几个村民正在用茅草和枯树枝修复屋顶,有的在往屋子里面搬桌椅,有的在院子里扫洒地面,有的在清理杂草,应该都是刘书槐安排的。
“郭老弟,这房子荒废了有几年了,房子原来的主人叫李保升,他家在庄里还算过得殷实的。后来。。。他家的女子让土匪绑了票,管他家要两百个大洋。全家砸锅卖铁东挪西借凑够了钱送去,才发现姑娘。。。让那帮畜生糟蹋死了”
“李保升想和他们拼命也被打死了,最后经人说和放了他婆娘和小儿子回来了。。。他女人经受不住这些事,在房梁上上了吊了。那个小儿子没多久被征了丁当兵去了,去年有人捎信儿回来说死在外面了。。。倒是还有几个女子嫁到邻庄儿的,可那毕竟是泼出去的水儿。如今,这一家也就绝户了。。。唉。。。”
郭麒云听着刘书槐说着这座院子的历史,心里不是个滋味。
“刘老哥你放心吧,咱们以后努力训练队伍,一定能保大平庄平安!”
刘书槐没有说话只是瘪了瘪嘴,然后点了点头。
郭麒云到各屋去转了转,堂屋分了里外间,两个里间住人,外间则是伙房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