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槐抽着烟袋说道:“此子实在是顽劣至极!既然张校长不能解决此事,我明日便去马家。我堂堂一个区长求见,他马家难不成也敢挡在门外!”
郭麒云一边回想着那个马孝严的眼神,一边说道:“看他的行为举止,他父母应该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我们找他父母找不到,但我相信他今天吃了亏一定会想他家里告状。最晚后天,如果他家里不来找我,我们就直奔马家!”
刘书槐点了点头道:“好!此事不解决,怕是几个孩子连书都读不好了!”
——
第二日,郭麒云怕马孝严打击报复,便和冯大年一直守在学校附近。
中午下学后,郭麒云刚接了三个孩子准备往家走,却从大路上过来了两个没棚子的二人抬轿子。
轿子停在了郭麒云的面前,一男一女从轿子上下了来。
其中一人正是那天去马家送礼的时候宴席间陪客的马家二爷,马忠嗣。
女人穿着深蓝色段子面儿绣花边的旗装,头上带着类似护额的东西,上边还镶着宝石,两个耳朵上带着又粗又短的老式金耳环。
她绷着一张脸,像是别人都欠她钱一样。
马忠嗣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郭麒云一抱拳道:“郭队长,几日不见,一向可好”
郭麒云也笑了笑道:“还行,就是想见马二爷一面太难”
马忠嗣打了个哈哈说道:“哎呀孩子嘛,总是爱淘气惹祸的怎么能当真”
这时候,马孝严从胡同里跑了出来,大声的叫喊道:“爹!娘!就是这个姓郭的,他是那小婊子的大哥,昨天打我的就是他!”
郭麒云看向在那咆哮着的马孝严,只见他用纱布包着耳朵,那耳朵上还隐有血迹。
那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瞪着眼掐着腰上来就是一通叫唤。
“好啊,你仗着手里有人有枪就无法无天了!竟连小孩子都欺负,你看这耳朵都快扭掉了,简直没了人性!外人还说你是剿匪的英雄,我呸!”
一旁的朱玉菡气不过,站出来说道:“我们昨天看得清清楚楚,我大哥绝对没有扭的这么重,马孝严逃走的时候耳朵还没出血,怎么今天就。。。”
还没等朱玉菡说完,那女人瞪着眼咬着牙吼道:“你个小贱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要不是有人出钱赎了你,你现在就是个收钱了就劈腿儿的小婊子!”
马孝严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也在一旁跳着脚骂道:“小贱种!小婊子!”
朱玉菡抖着嘴唇,豆大的泪珠跟断了线儿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
这时,却听一声严厉的斥责声响起。
“马孝严,不许欺负同学!”
只见一名留着齐肩短发,带着白色发卡,穿着青色旗袍,手中还拿着书本的女教员从胡同的小路里走了出来。
马孝严见那女教员也全然没有害怕,反而对着她做了个鬼脸。
而马忠嗣看着这个女先生,眼里却露出了异样的欣赏之色。
泼妇女人打量了女教员一眼,却瞪着眼睛吼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管我们家的事?”
女教员道:“我是学校的教员也是他们的先生,我叫周璐贞。”
马忠嗣默默记下了这女教员的名字,随后向着母女二人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少说两句”
竟是对之前母子出口伤人的事一点儿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马忠嗣刚要回身与郭麒云说道说道自己儿子耳朵的事情,可半个字还没吐出来就被郭麒云扒拉一边儿去了。
郭麒云走到了女人面前。
他瞪着眼睛咬着牙,伸出手指着女人道:“你妈的臭老娘们儿,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此时那女人的大嗓门已经招来了不少路人围观。
女人见郭麒云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害怕。可又看了眼满是行人的大街,突然挺了挺胸脯。
“怎么,老娘说错了?这种人也配和我家孝严一起上学堂?没白的教坏了别人!她不就是个小骚。。。”
“啪!”
郭麒云一个巴掌狠狠地抽了过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女人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蒙了在场所有人。
可这也就仅仅维持了五秒钟而已。
那女人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你,你敢动手打我?!当家的呀!”
马孝严见自己的娘竟然被打了,吓得后退了几步。
马忠嗣大喊了一声:“你这混账,竟敢当街打人!”
说着举着手杖就朝郭麒云打来。
冯大年眼疾手快,一下用肩膀撞开了马忠嗣,把他撞倒在地。
马忠嗣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冲着几个轿夫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啊,给我打!”
几个轿夫闻言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上来。
冯大年掏出手枪对着几人喊道:“我看谁敢动?!”
那几个轿夫本就是苦哈哈,哪里敢随意打人。他们见到对方手里拿着枪,自然顺着台阶就退回去了。
郭麒云瞪着那女人说道:“我这辈子头一回打女人,但是我不后悔,你这种烂货就是他么欠收拾!”
接着他走到马孝严的面前,伸手扯开了那抱着耳朵的纱布。
只见那耳垂上用针扎了两个小孔,血便是从这流出来的。
至于那耳根,哪里有半点伤?!
郭麒云冷笑道:“要不要我帮你把耳朵撕开,这样你就不用装了!”
那马孝严看见郭麒云杀人的目光,竟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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