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尖儿给一旁的王福根使了个眼色,同时大喊道:“老四,老四!”
王老四远远就看见他爹和这些骑着马扛着枪的人在一起。
他知道王家和孙家闹着官司,想是官家来办案的,便也没多理会。
此时听见他爹叫他,便停了下来问道:“听见了啥事儿?”
就听见王老尖儿大声喊道:“把你家那个瘸子给我发送了!快发送了!弄死了她!!”
王老四听到这话便是一愣,接着就看见他弟王福根拿着块石头向着他婆娘冲了过来。
刘书槐见状大吼一声:“给我拦住他们!”
还没等其他人动作,孙灰柱第一个冲了出去一下子抱住了王福根的大腿。
“月花姐,快跑!”
王福根下盘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愤恨的看着孙灰柱。今日要不是这个崽子坏事,这事情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举起手中的石头就向着灰柱砸去!
郭麒云喊道:“别开枪,给我抓活的!”
“狂徒敢尔!”
赵敦子几步上去一脚踢飞了王福根手中的石块,接着用刀把对着他的肋下狠狠的捅了一下。
王福根顿时觉得岔了气,他呼吸困难两眼发黑,全身竟是一动不能动。
后边两个保安队的兵丁立刻上来压住了王福根,拿了绳子捆了起来。
王老尖儿也被按在了地上,可嘴里却犹自喊着杀人的话。
王老四见状哪里还不明白老六婆娘的事情败露了。
他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婆娘,举起手中的木棒向着她的脑袋便打了过去。
可那木棒还没落下,他却觉得一阵风袭来,接着小臂传来剧痛。
“啊!!”
王老四一声惨叫,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胳膊哀嚎着。
骑兵排的李麦豆拨马看着地上的人,只见那人小臂几乎被砍掉了一半,断肢处只有一些皮肉相连,此刻伤口正鲜血喷涌。
周围的一些村民看到见了血,吓得跑了开去。
李麦豆擦了擦马刀上的血,将它收回了刀鞘,保安队立刻有人上来将王老四也捆了起来。
女人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尿了裤子。
“月花姐!”
孙灰柱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女人的胳膊。
“我家告官了!大老爷同意给咱做主了!”
女人这时候才缓过神儿来,想起刚才差点就死在了自己男人的手底下,她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刘书槐下了马走到那女人身前,轻声问道:“你叫月花?”
可那女人依旧捂着脸,一旁的灰柱见状有些着急的拉了拉她的胳膊。
“月花姐,大老爷问话呢”
月花慢慢将手手从脸上拿开,见面前站了个带着草帽穿着长衫的和蔼男人,此刻正微笑着看着她。
“你不要怕,我是咱第二区的区长刘书槐。你有什么话尽可对我说,我给你做主。”
月花听到“给你做主”几个字,嘴唇抖了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向四周看去,只见王家的几个男人全都被人五花大绑的按在地上。那个整天对她非打即骂的男人,此刻缺了半条胳膊,正在那哭嚎着。
月花颤抖着身体,呼吸越来越急促,用手狠狠的抓着肩上的担子。
突然,她将担子向地上一扔,将水洒了满地。
月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声积攒了无数苦难和委屈的哭声从她的嘴里喊了出来。
“大老爷!。。。”
“做主啊!!”
。。。
在月花的帮助下,众人在王家的地里挖出了孙大兰的尸首。
那尸首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只有一层破烂的草席裹着,几乎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和一身破烂的衣服。
“闺女啊!你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呀,早知道这样,爹就是砸锅卖铁也把你留在身边养老哇!”
“姐!”
“大兰姐!”
孙家的人围在尸体旁痛哭不止。
过了一会儿,孙家几人跑道王老尖儿和王福根跟前,红着眼睛指着他们。
“你们这几个天杀的呀!”
说着,便对父子二人一顿拳脚。
刘书槐怕他们把人打死,便让人把两家拉了开。
周围的村民也知道了这里边咋回事,有的骂王家人心狠,更多的则是不住摇头叹气,为苦命的大兰流泪。
这时,却又一声哭喊出现在了围观的人群后边。
“天爷瞎了眼啊!”
接着,一个小脚老妇人一步一步蹭了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两手用力的拍着地面,假哭假唱的叫唤着。
“没法活了啊没天理啦!”
刘书槐询问了这片儿的保长,方知道这人是王老尖儿的婆娘,十里八乡有名的泼辣人。
据说还是个带仙儿的。
刘书槐点了点头,对那妇人问道:“你儿媳妇大兰的事你知不知道?”
那夫人一瞪眼咬着牙说道:“咱家的事咱家管,哪轮得到外人参乎!不下蛋的鸡,留着就是糟蹋粮食!”
刘书槐哼了一声道:“愚妇不可与之言也!”
说罢甩了下袖子转身,看来这个老女人也是知情人。知情不报本身就是犯法,现在她又在这胡搅蛮缠大放厥词,我看应该和他的男人跟儿子同罪。”
刘书槐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在他看来,这女人就是个不明事理的乡野村妇,即使和案犯是夫妻也不至于连坐。
可这女人一听郭麒云的话,却用刁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