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王小五出了刘书槐家的门便快速地向家中跑去。
跑着跑着一个拐弯儿正好和巡夜队撞个正着。
带队的郭二壮几人见一个黑影冲过来,举起手里的家伙就要打过去。
王小五吓得喊道:“是我!是我!别打!”
队中的李本实说道:“别打,是小五子!”
“小五子,你这急匆匆的跑啥啊?”
王小五结结巴巴的说到:“我。。。我。。。三叔儿找我说点事,耽搁了,我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就跑呗。。。”
这王小五是家里的老小,他爹姓王叫王有进,是刘书槐家雇的长工。
王有进这一支有两男三女,他婆娘生小五的时候难产死了。
大女儿和四女儿都嫁出去了,三女儿病死了。
后来王有进和二儿子被征了壮丁当兵去了,不久后二儿子死在了战场上,王有进却断了一条腿回来了。
家里如今就只有王小五这个不到十五岁的独苗苗,刘书槐可怜他,便让他在家里当帮工,也算是给他家补贴点家用。
李本实对郭二壮说:“报告班长,这是我们庄里的王小五,刘保长家的帮工,放心吧没事”
王小五个不高,皮肤黝黑,穿着一件因为汗渍、油污和灰尘侵蚀而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布袄子。
他**穿着黑色破裤,头上裹着头巾,脚上穿着破棉鞋。
不知是因为早熟还是什么缘故,小小年纪竟然长了抬头纹,唇上一圈绒毛似乎在提醒别人他已经是个小爷们了。
可那两只时不时滴溜溜的乱转小眼睛,配上浅浅的眉毛,外加说话时嘴唇里露出来参差不齐的牙齿,却总让人感觉有些生厌。
郭二壮看了王小五几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巡逻去了。
王小五惊魂未定,撒丫子就往家跑。
他回到家一推门进了屋,撩开里屋的门帘就进了去。
王有进四十岁出头,梳着一个小分头,小眼睛里面满是色眯眯的光。
他此刻上身敞着布褂子,拿着酒盅,另一只手搂着个二十多岁只穿着肚兜的女人调笑着。
那浓妆艳抹的女人一看就是个乡下土窑子里的窑姐儿,两人腻在一起如胶似漆,似乎对王小五的突然闯入一点不当回事。
王有进放缓了他手上的动作,说道:“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你那屋睡觉去”
王小五看了几眼女人的身子,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我听到,听到那姓郭的明天要走,完了。。。说是去外边的营地啥的。。。然后还管三叔借了马车挂子。。。然后。。。然后。。。没有了。。。”
王有进骂道:“你他娘的,说话颠三倒四的,就他娘的跟我这条瘸腿一样!除了喜欢女人这点你随你爹,剩下的一样都没有你爹强!”
说着,他推开身边的女人拿着拐下了床。
“我去趟茅房,我回来之前滚回你屋去睡觉。明天早上姓郭的走后,你就去李哑巴那,把你刚才和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说完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床上的女人看着王小五发出一声贱笑,同时勾了勾手指。。。
——
王金山家的老佣人叫李丰年,因为他是个哑巴,所以大家明着都叫他李管事,背地里叫他李哑巴。
今天早上,大平庄的王小五找到了李管事。
李管事像往常一样把他叫进来到客房等着。半个多小时后王金山睡醒了,洗漱了一下便来到了客房。
王小五见王金山进来,便马上站起身来鞠了一躬叫了声王区长。
王金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坐到主位上品了口茶。
“什么事儿,说!”
王小五便把昨天郭麒云与刘书槐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王金山。
虽然说的时候磕磕巴巴忽左忽右的但内容却是对的。
王金山一听见郭麒云的名字,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那天自己不光是被逼得弃械逃走,鼻子还被打断了。
回来后换了好几个郎中却也没能让自己的鼻子恢复原状,此时他的鼻子上还糊着药膏。
最要命的是,本来这么丢人的事情他不想让二叔知道。
可二叔不仅知道了,还把他叫过去严厉训斥了一顿,并告诫他暂时不许动郭麒云,等他调查清楚对方的底细再说。
王金山受了这么大的窝囊气还得忍着,可谓是憋气加窝火。
如今听到郭麒云要外出,他盯着王小五,眼睛里闪着阴狠的光芒。
王金山问道:“那个姓郭的这次走带多少人?”
王小五战战兢兢的说道:“没。。。没听说他要带人,就。。。就知道拉了辆马车,要回外边儿的营地。。。”
王金山一拍桌子吼道:“这点小事儿都打听不出来,你他娘的干什么吃的!?是不是看着老子栽了一回,学会他娘的藏着事儿了吧?!”
王金山这一吼可把王小五吓坏了,他跪在地上给王金山接连叩头。
“王大爷!我可没说半句假话啊,那郭麒云确实没说带几个人走!就差不多知道他的营地在西北。。。还是北边。。。我。。。我估计带的人不会多,民壮队他们现在天天训练,不好带多人,肯定是这样的!王区长大人大量,我不敢啊!”
王金山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对外边喊到:“去叫李队长过来!”
门口的人立刻应声去办了。
王金山对跪在地上的王小五说到:“起来吧”
王小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