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槐听郭麒云称他们为“咱哥俩”,心里暖烘烘的。
他点了下头,说道:“好,只是,这个月份儿怕是动不得土。这么着,咱南边不到十里地有个和义村,村里有个赵瓦匠,他家是祖上传下来的泥瓦手艺,我和他还算相熟。这附近各村儿修屋筑墙啥的都找他们,我先让他过来商量商量怎么个搞法,等来年春暖花开了,咱再弄也不迟”
郭麒云拍了下脑门儿说道:“晕,光想着做事儿忘了天气因素了呵呵”
刘书槐也是陪着笑。
“那就都交给老哥你去弄了啊”
刘书槐一摆手笑着说道:“放心吧这两天我就去趟和义村儿”
郭麒云也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老哥,咱去训练场打两枪去?”
刘书槐先是一愣,随后笑着点了点头,二人步出门去。
训练场上,郭麒云在一边反反复复教着刘书槐如何上膛,如何装子弹,如何瞄准和开枪,并让他在一边练习。
待民壮队射击训练完毕后,就只剩郭麒云和刘书槐二人在靶场打靶。
只见郭麒云抬手“啪”的一声,50米处的环靶上多了个窟窿。
刘书槐按照刚才郭麒云教的,抬枪瞄准扣动扳机。
“啪”的一声,刘书槐首先自己被响声吓得把头别了过去,子弹飞到了天上去。
郭麒云走到刘书槐一边说到:“刘老哥不要怕,这鲁格手枪做工精良绝对不会伤到你自己的。其实打靶还有一个诀窍,那就是把那靶子想成是你最恨的人,要不你试试?”
刘书槐看了郭麒云一眼,然后抬起枪盯着靶子。
慢慢的那环靶上竟然出现了王金山那张可恶的脸。
刘书槐红的眼睛呼吸加重,最后屏住了呼吸“啪啪啪”就是三枪,虽然只有一枪中靶,郭麒云却也在一旁拍起手鼓励他。
刘书槐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了瞄准。一个弹夹打光之后,他停下了射击。
郭麒云给他数了下,十发子弹中了两发。
郭麒云笑着对刘书槐调侃道:“刘老哥不错啊,第一次打枪就能做到两成命中率,要是以后咱们队伍再扩大!你老哥也可以领一队兵了”
刘书槐没有在意郭麒云的调侃,笑着说道:“呵呵呵,郭兄弟你说笑了”
——
这日傍晚,刘书槐拉着一人找到了郭麒云。
“郭兄弟!幸不辱命啊我一早儿去了和义村,正好赵瓦匠也在。这不,我就直接把人带了来”
说罢转向一边的中年男子。
郭麒云打量着眼前的中年人,只见那人看上去不到四十岁,与刘书槐年纪相仿。他一脸的憨厚相,可能是自己家有营生,并不靠天吃饭,日子也过得滋润些,这外表上看去不像大多数人那样面黄肌瘦的。
郭麒云一抱拳叫了一声:“赵老哥!”
那人连忙摆手说道:“哎呀!可不敢这么叫!可不敢!听刘保长说你郭队头那是有大本事的人,我能见上你一面那是祖上积了德。你有啥事就吩咐,没说的!嘿嘿嘿”
听他这么说,一旁的刘书槐脸上红扑扑的,觉得这老赵说话越来越有水平,看来没少受自己的影响。
郭麒云没想到这赵瓦匠这么会说话,也是呵呵一笑说道。
“赵老哥你客气了,我也是如此称呼刘老哥的,你是刘老哥的兄弟,那就也是我郭麒云的老哥”
赵瓦匠呵呵一笑说道:“那成,我也没三槐那有文化,就叫你一声郭老弟!”
这刘书槐更是挺直了胸膛,脸上笑开了花,见两人客套的同时都不忘了抬举自己。
心中暗说,今天太有面儿了!
郭麒云接着问道:“赵老哥,你看咱庄这墙围子该咋弄啊?”
一谈到专业问题赵木匠两只眼睛开始冒光,他挺起胸脯说道:“郭老弟,我和你说,我家祖辈儿都是吃这口饭的,这大平庄儿的土围子啊,还是我爷爷立在这的!如今这围子虽然有点残破,但没啥大碍。”
“你看,有的围子豁口小的,我直接用干草和泥修补上就好,这豁口大的要是硬接也能接上,但是不牢靠,不如凿下一块重新垒。刚才我转了一圈儿,就这活,我用不上两个月就都弄利索了!”
郭麒云对这一块完全是外行,听赵瓦匠说的头头是道,他心中一阵欣喜。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个熟练的技术工人,着实不易!
他立刻点头说道:“好!赵老哥,要是我想把土围子加高到两米你看能行么?”
赵瓦匠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说道:“若是这样的话,不光这墙要加厚,还得打好木桩,怕是要全部推倒重来啊。。。那最少也得半年的功夫”
郭麒云摇摇头暗道,时间太久了,如果期间遇到突发事件,那就被动了。
“那就还是先按照赵老哥说的,先修补修补吧。另外,我听刘老哥说冬天也动不了土,暂时也不急。只是,赵老哥那是否有现成儿的砖瓦,我想把庄儿里的屋顶都换成青瓦。马上就过年了,要是有乡亲们的房屋破陋了,赵老哥你也别嫌辛苦帮着修缮修缮。”
说罢郭麒云从布袋里拿出了五叠包好的银元说:“赵老哥,这是五十个银元,如果不够,你别客气,直接找我说或者找刘老哥都可以”
赵瓦匠愣了一下,随即接过大洋。
他一改之前的圆滑世故,郑重的一拱手说道:“郭队头,我早听刘保长说过你的仁义,今儿我是见识到了。够不够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