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失神后,周大海便把他和黄杏儿在河里发生的事又了一遍,语气平静哀伤。
当他到黄杏儿在昏暗的河里,一边掏出刀,一边对他露出笑容时,周大海再也不下去了,只是闷头狠狠抽起了烟。
佘晓婷听得心中一颤,轻声问道:
“你——喜欢她?”
周大海微微一顿,夹烟的手指停在嘴边,眼中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镇外,黄杏儿那潇洒一击后的得意;
当他被两只丧尸狗夹击时,黄杏儿忍着剧痛爬过来开枪的那个瞬间;
还有,那个吻......
那对一笑就像月牙般弯起的大眼睛;那越沉越远,最终被黑暗吞噬的笑脸。
这一切,在这刹那,就像一幕幕定格的画面浮现在周大海眼前。
忽然——
一对忽闪扑动,明亮清澈的眸子,似乎正静静地看着他,良久——
“你昨把我当成一个条件提出来,是想......救我吗?”
带着一种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痛感,还有一丝刚萌芽就已深藏的酸涩情愫——
周大海手指轻颤,烟灰抖落,猛地点点头:
“是!”
佘晓婷心中一痛。
一对互生情愫的恋人,在最紧要的时刻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失去对方。
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只有自己能懂,没有旁人可以分担,也是无法用语言可以安慰的。
时间,也只有时间——这个最伟大最深沉的抚慰者,才能如剥丝抽茧般分解消化。
佘晓婷黯然地想着,三人一时都没出声。
......
忽然,马德彪猛地腾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了佘晓婷一跳。
“不对!我有办法可以证实你的猜想!”
他两眼放光地对佘晓婷道,随即又转向周大海,“大海别灰心!黄杏儿应该只是被咬变成了丧尸,如果我能够证实你嫂子的猜测,那么......”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问道:“那么——什么?”
“嘿嘿嘿!”
马德彪神秘一笑,“那么,不定我们能把黄杏儿救回来!哦,最起码先让她回复神智!”
周大海双眼一亮,在他心目中,马德彪有些像古时候那种足智多谋的军师,总是能蹦出许多特别的点子,化腐朽为神奇。
可佘晓婷却反问道:
“你拿什么证实?把丧尸恢复神智?呵呵呵,德彪啊,怎么,你是打算研制疫苗吗?”
马德彪摇摇头道:
“就算有疫苗,那也是给还没变成丧尸的人用的,研究这玩意儿干嘛。”
“那你到底要干嘛?”
佘晓婷疑惑了。
“我啊嘿嘿嘿!”
他笑着走了几步,忽然一指山下的城市,狡黠道,“抓白鼠呗!”
......
当晚,周大海和陈老、覃站长便住进了佘晓婷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平房里。
平房不大,最多只能靠着三面墙壁,放下三张床。
几块大石头垫在长长的木板下,上面则铺了两层被褥,就是一张一米多宽的简陋床了。
佘晓婷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陈老他们道:
“对不起,陈老覃站长!我们刚上山不久,很多东西都没有置办齐全。这也没有枕头,垫的也不够厚,要让你们二位忍受几了!”
陈老一屁股坐在木板床上试了试,大大咧咧道:
“怎么会!我当兵那会儿就常年睡的这种硬板床,开始时还不太习惯,后来越睡越有精神。不瞒你,我在家里专门还弄了张木板床呢!”
覃站长则客气地对佘晓婷道:
“弟妹你别客气,按道理来,应该是我们要谢谢你们才对!哎,我们都是上年纪的老人了,睡什么都不打紧。关键是你们年轻人要睡好休息好,不然第二没力气做事啊!”
陈老听了,眼珠一转,忙对覃站长道:
“那覃呐,你要不打紧就睡地上吧!正好,我把这两张床一拼,来个大通铺横躺,哈哈哈哈!”
“谁我不打紧,我这不是......这不是要谢谢人家嘛,你这老货也不客气客气,看招弟妹笑话!”
“我又不白睡!改明儿我帮弟妹劈柴烧火,种地庄稼把式样样来得。覃呐你会干点儿啥?嘿嘿嘿,这里可没有大河让你挂挡发电呐,哈哈哈哈!”
“你......”
佘晓婷看着两位老人家长里短的斗嘴,心中好笑。
陈老的性子很直爽,尤其嘴上喜欢占人便宜,是个恢谐幽默的老人;
而覃站长则比较木讷,不善言辞,应该是那种踏实做事的人。
她心中琢磨着。
现在山顶有了陈老他们入伙,人力多少得到了补充,最起码在干农活方面,就再也不会让姜老一个人忙活了。
安顿好两位老人,佘晓婷又走进中间的平房。
房内,马田田正缠在黄老太太床边,赖着要跟奶奶一起睡。
这让佘晓婷有些为难。
刚才趁大家吃饭时,她和颜玲已经把女儿的床铺搬到了自己房里。
她原本是打算在自己房里隔块布帘,让马田田和颜玲睡在一起挤挤的。
如果马田田跟黄老太太睡一块儿了,那自己房里岂不是就剩她们夫妻两口子和颜玲了......
但佘晓婷有办法,她回到自己房中,直接和颜玲挤到了一张床上。
对颜玲的定位,佘晓婷其实早在她和马德彪回家的当晚,就已经想过了。
有句话姜—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佘晓婷是写的,当然明白某些人生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