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进客厅的汽车没有减速,径直朝后墙撞去。
颜玲吓得抓紧了车顶吊把,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自由落体的恐惧。
而周大海则看出了些门道,马德彪这是——不想被包了饺子!
前后都有强敌环伺,而这栋未完工的砖房后面则是一片开阔的藏。
虽然远处同样也有坑坑洼洼的田垅,但总好过被前后夹击。
——轰!!!
一声巨响,ca车车尾直接被撞得凹陷进去。
车内的三人只觉车身一顿,随后身体便失重一般,浮空了那么一两秒。
颜玲死死抓住吊把,双眼紧闭。
能坐汽车,不代表她就能接受这种类似过山车的强烈刺激,她只觉眼前一花,胸口立马便涌上一股呕吐的冲动。
周大海则还好,常年高强度的训练,让他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丧尸和突围上了,短时间的眩晕对他来根本不算什么。
而此时的马德彪却很难受。
他难受的不是身体,而是心脏!
我的车啊!!
他心中痛道,枉我每晚出车前擦擦洗洗,里里外外清洗得干干净净不,有时还往车里喷点儿香水。
这回可好,连保险都没地方报销了......
下一刻,车尾便和松软的地面亲密接触了。
一股巨大的反冲劲道袭来,车屁股“哗啦”一声便擦过坑坑洼洼的地面。
剧烈的撞击带得车身也是一阵晃荡,靠近车头的马德彪和周大海两人,被颠簸得整个人再次悬空了。
心痛归心痛,但此时的车屁股已经瘪了。
马德彪只得咬牙再次调整方向,挂上前进档,驶向远处开阔的田野。
而被汽车撞开的破墙口处,十几条黑背锲而不舍,放开四肢朝他们狂奔追去。
丧尸群涌入客厅正想跟上去,忽然齐齐一呆,随即原地停住。
下刻,丧尸群忽然无声地让开一条通道,一道人影走到破洞口,看着越开越远的汽车陷入了沉思。
......
它是斜眼“老大”手下的——“电”。
几前,它被“老大”派到这一带进行人类清剿行动,准备把型幸存者团体往市中心驱赶。
昨,在经过这个镇子时,它无意中瞥到了一家电器超市二楼的一只丧尸。
在丧尸传过来的场景中,一个头发蓬松的年轻女人,进入它的视野。
本着“以战养战”,大是块肉的原则,“电”当即下令丧尸群包围并攻击了这家电器超剩
不费吹灰之力,众丧尸便邀功似地把年轻女人送到了它面前。
和“火”一样,它对斜眼充满了敬畏,即使手下已经饥肠辘辘,但它还是完整地执行了斜眼的命令——
一幅马德彪的画像,被呈现在年轻女人眼前。
让它意外的是,女人在看见画像时,脸上明显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就这样,在咬了那女人,完整得到目标曾在簇出没过的信息后,“电”便决定在这个镇子上死守。
拥有智慧的它,一边派尸回市中心报信;一边则调尸遣狗,甚至指挥牛啊猫的四处,直到今!
作为一只拥有智慧的高等丧尸,它没有命令手下们追上去。
因为生前的经验告诉它,就算丧尸长出四条腿,也追不上那个桨汽车”的东西。
它只是命令丧尸狗们追上去,试图弄清目标的藏身之地。
对!
“电”没有下达不顾一切吞噬撕咬目标的命令,因为“老大”明令——
要活的,完完整整的,活的!
......
烈日炙烤下,晒得万物都有些发白。
一片顶上刚泛黄的油藏里,突然窜出一辆灰头土脸、剧烈跳动的汽车,车后约五十米处则跟着一溜丧尸巨狗。
记得有位现代诗人这样描述汽车旅行:
只需一颗安静的心,和永不停歇的车轮,我便能这样流浪一辈子;
只需一方通透的窗,和敏捷自由的方向,我便能这样驰骋一辈子;
将手搭在充满阳光的车门上,耳旁传来的是——
浪迹涯的呼啸......
当时,马德彪在听到这段充满向往和诗意的女声广播时,可以称得上心驰神往了。
但现在,现在被颠得跟只兔子似的马德彪,直想扇那位诗人一耳光!
你他娘的应该在这首现代诗的最前面,加上一句——如果有一条平整的马路......
坎坷不平的藏,高低起伏的田垄,还有越来越多的杂树杂草,和迎春向阳的油菜花之类,颠得车上三人吐都吐不出来。
颜玲是最惨的一个。
刚才的自由落体外加过山车,就已经让她的胃部涌上了一股酸辣之意。
然后,在经过了令她左右摇晃,东倒西歪的田垄后,颜玲终于忍不住了——
“哇”地一声,就开了闸。
而等进了刚才的油藏后,汽车的颠簸又上了一层境界,那股酸辣之意她再也吐不出来了......只在胃部和食道之间不停地上下涌动。
马德彪感觉自己已经不像在开车了,倒像是在骑马,而且是匹烈马。
好不容易冲出了这片油藏,他瞟了眼后视镜,飞快地对周大海道:
“不行了大海,呕!!再开下去,老子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自诩体能出色的周大海此时也有些不舒服,他探出窗外朝车后看了看,才苦着脸道:
“我也快吐了!丧尸群没跟上来,只有十几条大狗跟在后面,得想办法干掉它们再开!”
马德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