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明天了,现在这儿不也挺亮堂么”,也没管李攸吃惊的表情,花姐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大家伙儿来看看热闹了诶,新来的要给大家表演爬树,给点鼓励哈!”
李攸就像个猴崽子似的,被花姐拽来拽去的,好在是天黑,要不然都得误以为他的脸是猴屁股。
“行了行了,花姐,咱们低调点。”
人呐,千万别掂量好自己有多少分量。李攸心里暗暗发下了毒誓,以后再说自己会爬树,就天打五雷轰。
人群簇拥着李攸,来到了花姐所指的那棵树。这是一棵生长在营地里面的红松,跟李攸老家的那种相似,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变异了,树的直径夸张到一个人根本无法抱住。
“完犊子了,这么粗大的树,我还真没爬过,不知道上面有没有老鹰。”李攸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却故作镇定的对花姐说道:“给我找一副手套呗,这树上刺儿太多了。”
花姐不仅仅给了他手套,还将自己的破头盔递给了他,然后兴奋地说:“要是你真摔下来,还没有我哥的能力的话,最起码这个头盔能保护一下你。”
“真的?”
花姐眼神有点游离,小声说:“最差就是高位截瘫而已,行了别磨蹭了,快点,都等着呢!”
被花姐一把推向前去的李攸,死的心都有了,双手摸了一下树,耳边听到了花姐的说话声。
“大家往后退退啊,别掉下来砸着你们。”
听到这里,李攸也不再犹豫了,手脚并用地朝上爬去,童年的回忆一幕幕的涌上了脑海。
小时候,李攸家还在大兴安岭边上的村镇里住,由于爸妈每天要去上工,没时间照顾他,所以李攸的生活起居基本上都是在奶奶家。一到了寒暑节假日,就撒了欢似的跟瘦了吧唧的狗子,和圆了咕噜的肥龙,去爷爷看管的林区玩耍。
在乡下长大的孩子,总是更淘气一点,见哪棵树上有鸟窝,就想去试试能不能搞下来。他们往往在意的不是结果,而是这个过程。
除了李攸现在爬的这种特别高的树外,基本双所有树上的鸟窝都逃不了他的毒手。就算够不到,也得顽皮地用绷弓子给打下来,才算作罢。
沉浸在自己回忆中的李攸,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和父亲,还有离世的爷爷奶奶。现在他身处异世,还跟个猴子似的,算什么呀?
“喂!别爬了,太高了!”
听见花姐的喊叫声,李攸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已经爬到了大树的顶端。他也不清楚,树大招风形容他现在的处境合不合适,但这高处的风确实要比下面大了许多。
他小心翼翼地把两只脚别在两根错位伸展的树杈上,晃晃悠悠地张开了双手,闭上眼睛感受冷风向自己吹来。似乎自己全身的疲惫,都在随风飘散了,脑袋里面也不自主地筛选去了种种的烦心琐事,像一只老鹰似的,想要迎风而上。
“哈哈,知道你厉害了,快下来吧!”
耳边听到了花姐的笑声,李攸才重新睁开了眼睛,朝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影看去,心说,可算是看见她笑一回了。
正当他打算往下攀去,就看见在西边的林子里灯火通明,断定是小刘他们搜索回来了,可摇曳半天的火光,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李攸一时分心,脚下踩了个空,一顿乱抓无果之后,直挺挺地从树上栽了下来。
“完,这回算是交代了。”李攸虽然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但是一种特别的感觉,驱散了刚刚生出的恐惧。
就好像自己是在空中静止了一般,耳边的风声也不复存在。有那么一刹那的感觉,竟跟穿越时空过程中的体验极为相似。
“啊!”人群中的尖叫声又重新在李攸耳边响起,把他从虚空之中拉扯了出来。
“嘭!”巨大的落地声,把从帐篷里面着急忙慌出来的彭老吓了一大跳,立刻寻声跑了过去。瞧见地面上的李攸,气急败坏的问花姐:“怎么回事!”
“我......我,不是,他......他说想表演一下爬树,我才......”
“闭嘴!你还小么,怎么这么胡闹呢!”彭老转身向身边的人吩咐去找医生过来瞧瞧,自己则是半跪在地上,想看看李攸的伤势如何。
“你们看,他的手动了!”
人群里传出来的一句话,让彭老紧张了起来,他心想,这种现象极有可能是无意识的神经抽动,但是不能排除第二种可能。
“啊!”李攸大叫了一声,便从地上坐了起来,把几个孩子吓的哇哇大哭。而还在内疚的花姐看到了这一幕,也只是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我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小花猫,告诉哥哥这是哪里?”李攸的一番话把大家都弄糊涂了,彭老心说这小子可能是摔傻了吧。
而“死而复生”的李攸,则是一脸惊恐地不断询问大家这里是什么地方,还伸手抓住了花姐的裤子,大声喊着:“快跑,它们要来了,它们要来了!”
话音一落,李攸便再次昏死过去了。
等医生检查完李攸的伤势,立即皱起了眉毛。彭老急迫的问道:“怎么样,他没事儿吧?”
“要说从这么高的树上摔下来能没事儿,我是不相信。可彭老你也知道,之前爽子也从树上掉下来过,不也好好的没事儿么?这,我还真解释不了。”
彭老没有说话,吩咐大家都早些休息,巡逻队要加强警戒,便转身要走。花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