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酸雨,从中午一直下到了傍晚,都不见有停下来的意思。
站在门口盯了一下午的老吴,此时也是昏昏欲睡,就在眼皮快要合上的时候,竟无意识地把手指探了出去。
“卧槽!卧槽!真他妈的疼!”
五号看着老吴的颇显幼稚的行为,忍不住笑着说:“我看呐,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你也歇一会儿吧,来尝尝我煮的面条。”
老吴倚着门框,眼睛死死地盯着面锅,用怀疑的语气说道:“有毒么?”
“上了年纪的人果然都喜欢疑神疑鬼的,那你就看着我吃吧。”
亲眼看到五号秃噜了两口面条,老吴才放心地走了过去,手脚麻利地给自己也盛上了一碗。
里屋之中,二丫正在给李攸拆着纱布。
等看到李攸后背上那几道凸起的伤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去,她不禁盯着那条磨得发亮的脊柱问道:
“你能跟我说说,这后背是咋整的么?”
“没什么,就是个小改造而已。”
二丫用手指顺着金属脊柱按了按,赶紧转到了李攸面前说:“小改造?你原来的脊梁骨不好用么?”
李攸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将五号送过来的迷彩外套披在身上说:“别问了,一场意外,我也没办法。”
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的二丫,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别过头去小声儿地说:“对,我又没跟你成亲,没资格问。”
听她这么一说,李攸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说女人总爱无理取闹。
他缓缓地站了身,右手刚扶在二丫的肩膀上,就被她给甩了下来。
“别碰我!”
“二丫,我过去经历过太多生死了,我不想你为我担心。而且,我也不是你那个世界的李攸。”
老吴这时候忽然把脑袋探进了门,小声地说:“没打扰到你俩吧,五号煮了面条,你们要不要吃点?”
“不吃!”二丫说完这两个字,抱着膀子走进了小屋里。
李攸着她的背影,无奈地长叹一声儿,接着问老吴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雨小点了,但是还在下。内个小飞侠可能还在天上,天儿太黑了,也瞧不真亮。”
“雨还在下,就代表他肯定是在天上。”说完,李攸再次端坐回炕上。
摸了摸光滑的炕席,李攸忽然间觉得有点心酸,与爷爷奶奶有关的往事,历历在目。
“大师,咱们就这么干待着?”
“你说什么?”李攸擦了擦眼泪儿,扭头看着老吴。
他放下面碗之后,漫步到李攸身边,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是说,咱们就这么待着也不是办法啊?这雨真要是下上个几天,房顶上的瓦估计都得化喽,到时候还是个死。”
“别担心,已经有办法了,只不过我得遭点罪。”
老吴疑惑地盯着李攸,接着问道:“啥办法?”
“我去那人的下面,等他下来的时候,揍他一顿。”
听李攸这么一说,老吴急忙将自己被灼伤的手指伸到他眼前说:“你看看,就一滴,一滴就烧成这样。这他妈哪是酸雨啊,就是硫酸,你不要命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李攸两步走到了门口,在面锅里盛了一碗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他把老吴叫到了身边,接着朝门口走去。
“嘶啦。”
一股刺鼻的味道,从李攸被烧灼的皮肤上传了出来,老吴捂着鼻子看了半天,忽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李攸被酸雨淋湿的手指,刚才还是冒着白烟儿,一转眼的功夫儿就恢复如初了。
就连指甲边上的倒刺,也变成了开始的样子。
李攸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对他说:“看到了吧,不到两秒就能恢复。”
“大师果然是大师,跟我说说,这是什么功夫?金钟罩,铁布衫?”
“不是功夫,这是科技的力量,我现在也算是半个有超能力的人。”
李攸说完之后,回头看着五号道:“找没找到像样的家伙事儿,趁着夜色朦胧,我得出去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跟我来吧。”
五号放下面碗,朝小屋走了进去,把二丫请出来之后,蹲在地上把盖在地面上的破毯子掀了起来。
李攸看着下面的小木门,自言自语道:“我咋不记得这儿有个地窖?”
“是我后来挖的,用来藏身。下来的时候小心点,梯子有点滑。”说完,他打着手电慢慢地爬了下去。
看了看二丫还没有消气儿,李攸无可奈何地对老吴说:“她就交给你了,有事儿大声喊。”
等五号消失在木门下面后,李攸再次朝二丫望去,见其偶尔偷瞄自己,也算是安了心。
“五号,你挖了多深?怎么还没见底儿?”
“得有个五十多米吧。”
李攸立刻站住了脚步,双手牢牢地抓住梯子,疑惑地说:“我记得山脚那块有个煤矿来着,你不会直接挖通了吧?”
“这你都猜到了?我还差一点到底儿了,你快点下来吧!”
李攸低头望去,五号的手电光果然照射到了一片平地,他也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下挪着。
落地之后,李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不远处的一小截铁轨。
走过去一看,上面已是锈迹斑斑,没了金属的光泽。停放在铁轨上的矿车,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孤零零地斜倒在地面上。
“你小心点脚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