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片白的晃眼的空间,洁白的地面一尘不染,似乎除了李攸之外没有任何人到达过这里似的。
跟以前一样,他又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
但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着急起身,从睁开眼皮后就一直躺在地上。
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里都在担心着二丫的安危,怕盲目的探索会让他再次迷失在这里。
“地,不是很硬啊。”
李攸敲了敲地面,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忽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昧良心。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地面变软了呢?
他缓缓地直起身子,然后将手摸向后背,这才发现跟了自己几个时空的金属脊柱,突然消失不见了。
“怪了诶,嘶,我之前来这儿的时候,后背上......”
话说一半,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也不确定究竟是什么在影响着他。
“这次不会真的死了吧?”他摸着自己的脖子,回想起失去意识的之前的画面,李小花生硬的表情。
那句“我早晚得死你手里”的话,被他从陈年往事中翻了出来。
上次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李小花跟几个小太妹把一个同班同学打进医院的时候。
想到这,李攸不禁苦笑了一下。习惯性的皱眉,不知不觉的给他额头上增添了几道浅浅的抬头纹。
“那就去找阎王爷报道去吧。”
他撑着地面,逐渐站了起来,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把目光洒向了周围的一切。
白色,还是白色。
随着他迈出的步伐,环境无时无刻不在改变。
由原先的空无一物,到后来的白色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熟悉的电影幕布也逐渐显现了出来。
那个陌生的女人的生活写照,再次出现在李攸的眼前。看着已经步入了高中时期的她,忽然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李香兰?”
当他意识到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或者是一号的二姑时,惊的半晌合不拢嘴。
李攸一直都忘不了,跟一号守在病房前的那一幕。李香兰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对自己说着匪夷所思的话。
而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她便消失在一片刺眼的耀光之下。
李攸事后一直在想,为什么她没有认出一号,反倒是认出了自己。现在看到这些如同电影一般的幕布才发觉,真相极有可能就隐藏其中。
于是他便认真的看了起来,在里面寻找着任何有用的东西。
极具年代感的画面,很快就把李攸的思绪拉回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
李香兰每一帧的动作都十分优雅自然,举手投足见,没有半点精神病人应有的表现。
跟垃圾电影中演技拙劣的女主相比,不知道强上多少。
点着蜡烛上晚课、打着煤油灯上晚课、吃着窝窝头上晚课、上晚课......
“怎么全是黑天上课?”
琢磨了好一会儿,李攸猜测她可能上的是一所夜校。因为他注意到画面转换到白天的时候,李香兰总是在一个类似纺织车间的建筑里走来走去。
看到画面又开始重复循环了,李攸急忙朝下一个幕布走去。
可走着走着就迈不开步子了,因为屏幕上出现了一张他才刚见过的一张人脸。
李长海。
但与他亲眼见到的李长海有所不同,这张脸上没有邋遢的大胡子,眼角眉梢还捎带着些许的书卷气。
从他的穿着上来判断,在屏幕里的世界,他扮演的是一位教书匠。
李攸虽说不愿意相信,但他也没有理由不信。
每一个世界的人都是不同的性格,有好有坏,有黑有白,且不能以章盖全。
于是他试着放松了下紧绷的神经,继续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寂静无声的神秘空间之中,李攸默默的看完了所有有关李香兰的影片,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在感叹着“银幕年代”下的默片多么多么的有艺术气息,而是他终于搞清楚了自己一直都在寻找的真相之一。
最后的画面,解释了从汉末时期开始困扰他的问题。
李香兰和李长海,才是他的生身父母。
“喂,咱们就坐着破玩意过去啊?那得坐到猴年马月才能到啊?”
安娜盯着眼前的破邮轮,不住地埋怨着。王森森却早已解开了连接着邮轮,挂在一辆挂车车头上的铁链,晃里晃荡地朝走了回去。
说是邮轮,倒不如说是游艇。
整艘船的长度不到100米,之所以王森森称呼它为邮轮,也只是因为在甲板上有一处小型游泳池。
“走吧,船上食物充足,咱们趁着涨潮赶紧出发!”
见王森森一脸认真的表情,安娜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刚才看完地图之后,她才意识到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离马里亚纳群岛远的不是一星半点。
就连体力充沛状态下的安妮,都不一定能飞的过去。只能飞到平流层的自己,更是不可能横跨半个太平洋过去。
但困扰她的不单单是这个问题,反复琢磨了快一个小时了,她都没能搞清楚李攸是怎么一瞬间去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小七”,安娜走到安妮身边,扶着她的肩膀道:“你觉得李攸是怎么到那儿的?”
“我觉得,我觉得我的三观......都快被颠覆了!”安妮捧着一堆零食往船边走去,“李攸之前做过的那些事儿,哪些你原来见过?”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再说了,这次不单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