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荣看着于心不忍,笑道:“哎呀,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她弟弟吃了好多次,照样活蹦乱跳的。”
说起小夏的弟弟,那是外面小三养的,屋里便忽然一阵寒凉。
柳清眠的脸色很不好,但终究维持了笑容:“咱闺女从来不吃垃圾食品的,不过是听隔壁小孩说起,才跟风要吃。”
“我们家小夏,其实最爱吃妈妈做的菜,对吧?”
小夏有些茫然地望着她,点点头,十分乖巧。
于是,一家子又恢复了温暖和温馨。
等到快出门的时候,盛荣接了个电话,这回出去接的,说什么“这边就好了,爸爸很快就回去了”。
柳清眠默然听着,面色如常。
在屋里团团转了好几圈,忽然抓起床头柜上的半盒子葡萄,劈头盖脸地朝小夏砸了过去。
“你爸说要走了,没听见吗?人家的儿子甜言蜜语,你成天哑巴似的,有什么用?你去跟你爸说,身体还不舒服,爸爸不能走!”
小夏额头挂着水滴,却无动于衷。
还拿起落在身上的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吃了起来,又扯了两张纸巾,在手里慢慢搓揉。
眼见闺女不搭理,柳清眠十分委屈,又特别愧疚。
最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哽咽起来:“对不起,妈妈不是对你生气,妈妈不是故意的……”
这个插曲并不长,等到盛荣打完电话进来,柳清眠已经抹干了泪,手脚麻利地收拾着。
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
那天。
夕阳透过窗棂,一身红裙的盛小夏坐在夕阳中,身上好像着了火。
盛家夫妇唤她出门,她便慢吞吞地将手里的纸团放在枕头上。
临出门时,回头特别看了一眼,看的是床头的方向。
秦行心中,蓦然一动。最后那一眼,小夏是在看自己?
他是不是……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秦行愣怔片刻,捡起枕头上的纸团,展开一看,葡萄皮的紫色汁液画出了两个字:“救我!”
……
接到小夏的求救,秦行的心态,忽然平和起来。
这天晚上,他嘱咐胖子和太白两个,人家妈都要哭死了,赶紧把小姑娘送回去。
盛小夏那边,要天天去看一眼。
至于他自己,要去青州出趟差。
太白眼睁睁看着他抱着一盆夏鸣草,瞬间不见了人影。
于是丈二金刚地嘟囔:“他去青州干吗?”
胖子摩挲着双层下巴,忽然明白过来:“青州是柳清眠的老家。据说盛荣第一次闹绯闻的时候,柳清眠得了产后抑郁症,就带闺女去娘家住了几年,直到小夏读小学的时候才回来。哎,我哥他还没放弃调查啊!”
太白露出玩味的笑容:“我说胖子,你觉不觉得小夏醒过来以后,那小模样,越看越好看?”
胖爷瞬间领会精神,却摇了摇头:“我哥不会在意长相。地狱里那么多女骷髅,他早看透了。”
太白却伸手呼了胖子一巴掌:“蠢!那些看透骷髅的,哪个不爱皮毛?”
秦行这趟青州行,去了足足五天。
期间正好遇上七夕节。
因为银河两岸聚集太多喜鹊,乌央乌央的糟乱。
于是太白星君被天庭抓去维持秩序,据说好几宿没睡,满头鸟粪,臭得泪流满面。
而沈田,则收到了地府发来的新身份证,那是秦行为他特别申请的。
从今往后,一证在手,胖爷可以自由行走阴阳两界,人鬼转换,随心无阻。
多亏了这个身份证,胖爷才能天天飘上小夏家的阳台,友情探望无人察觉。
胖爷又能显出人形,跟着娘儿俩去高档餐厅,吃着牛排,观看盛小夏的相亲现场。
对方是市里某位领导家的公子,也算门当户对了吧。
那公子惊艳得很,一双眼珠子黏着小夏。
小夏却眼神黯淡,维持基本礼貌。
小夏这模样,来相亲分明是被强迫的啊。
胖爷正唏嘘呢,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花臂,金链子,破洞牛仔裤,不是他秦哥还是哪个?
秦行脚下带风,都没跟胖爷打招呼,过去一把拽起了盛小夏:“跟我走。”
“喂!你谁啊?你怎么随便拉人?”那公子哥反应相当快,伸手扯住美人。
两家人刷地站了起来。
小夏则抬头望着秦行,显然有些诧异,眼神却终于活过来了。
“我么?”
秦行的拇指摩挲着她的额头,眼神特别温柔,好像找到了遗失多年的宝贝。
忽然,他咧嘴一笑:“我是她男朋友。”
……
小夏就这么跟着秦行跑了出来,简直当众私奔。
秦行带着她来到八香街老巷,刚进那个开满红花的院子,小夏忽然双脚一滞,整个人摔倒在地。
秦行赶紧扶起她,却发现小夏的脚,硬得像石头。
僵化症,又发作了。
秦行把她抱去花架下的石凳上,然后准备烧烤的家伙。
紧跟回家的胖爷,喘着问怎么回事。
秦行说:“今天的暗夜烧烤有人包场,就在院子里烤,大门给我全敞开!”
沈胖爷揣着一万个不明白,但也特有眼力地不问。
他的每个脂肪细胞都在叫嚣:“咱秦哥这是要放大招了,等下有好戏!”
小夏望着秦行和胖子忙活,表面安静,心里却乱糟糟的:刚才他说什么“男朋友”?
那是把她带出来的借口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