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太虚镇天印!”颜法古不喜不怒,但对嬴长秋层出不穷的手段,好生佩服,更心羡太上观有如许绝学让嬴长秋可以从容对敌。
高洋在下面看得心醉神迷,直觉这一战可比当日昭和宫之战精彩数倍。其时,外婆与叶家姑祖不过是意气之争。
辛怏那一剑,高洋看得分明。
倘若嬴长秋不牵引而是躲避,多半就朝着公羊伯伯或自己等人而来。
心道这人果真道貌岸然,看似相貌堂堂,实则心藏奸恶。
他看得迷醉,形象尤在。何溪却是手舞足蹈,举着手中的阔剑,按嬴长秋的手法,一一模仿。惹得在旁的御林军与宫女们俱向他望去。
庞大的巨阙与明玉掌印在半空轰然相击。一道磅礴的冲击波自中心往外溢出。
周围之人早有防备,不曾有人受伤。不过原本平整的操场几成废墟。坑坑洼洼如遭雷轰电亟。
闫芷蓉大宗师境界,她出一掌镇压嬴长秋这个宗师,已算以大欺小。这会徒劳无功,不免蹙眉。
喊了一声:“诸位爱卿退下吧!”
颜法古等六人闻言行礼,各归原席。
看向嬴长秋,闫芷蓉道:“嬴长秋,你到底想怎样?总之不管灵火、异火,全都没有。如果你想战,便就战,大乾也不惧你太上观。”
嬴长秋道:“区区一朵灵炎,太后何必吝啬,如若助我巨阙更上层楼,他日必有厚报!”
闫芷蓉大嗔,“你这厮好生无礼,跟你说没有,还在这聒噪。别以为接了哀家一掌,就可在皇城肆无忌惮。”
嬴长秋也是傲气之辈。
“太后如果想继续指点在下,为了巨阙,长秋愿再次讨教。”
闫芷蓉嘿嘿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是……”
话音未了,闫芷蓉纤手再挥。巨大的明玉掌印再次猝临。
嬴长秋一见,急忙召回巨阙,脚踩上,斜刺里飞出。
半空绕了一大圈,脱出明玉掌之威,复又回归。
谁知,这次闫芷蓉着实气恼,一掌击出,跟着纤手连续轻拍。
一个个似有若无的玉质剔透的手影齐聚在嬴长秋头顶,离他不远的四周,也出现一只只手影。
这些手影有推,有拍,有扫,有抓……各有姿势,各有威力。
嬴长秋手忙脚乱,难以抵挡。当即左手划圈,牵引手影;又曲指弹出,直接把手影击散;接着双手互翻,让手影折回。
此番出山,原以为宗师境巅峰,凭太上观诸多无上绝学,当可与大宗师颉颃。
谁想不愧为一人顶半朝的闫芷蓉。非但修为深厚,更且掌式神妙。
只是她身为大宗师,当真无赖至极。话音未落业已出手,颇有偷袭之嫌。尤其自己仅是宗师,与她的修为境界差之远甚。
嬴长秋怎知,换做平时,闫芷蓉定然以礼相待。然则她这会不是一位享誉世间的大宗师,而是护孙心笃的外婆。
女人强横起来,别说是他,就是天下所有男子皆要头疼无比。
为抵挡漫天掌印,嬴长秋瞬时间化作七手八脚的怪物。
连使法相虚影,乾坤颠倒,点指成罡,太虚镇天印,大牵星术,五门太上观绝学。
当十几只手影一一击散后。他暗道,若非有太上感应术预知战况,漫说击破她的明玉大手印,能否身退俱是桩疑事。
太上感应术出自于太上观的【太上感应经】。战斗时助力甚大,但对精神意念依赖颇深。太上观弟子并非人人练得会。尤其到了预言篇,太上观高层里面,更是只有青叶真人涉猎一二。
嬴长秋瞧了瞧凤目含怒的闫芷蓉。明玉功在其手上,实已返璞归真,深得化繁为简妙谛。
他生平少有服人,今日也不免对闫芷蓉高看三分。
何况自己是窜上跃下,应接不暇,她是俏立于高台,仅手掌挥动,如此一较,高下立判。
既然敌她不过,嬴长秋实非纠缠不清之人。
扬声道:“多谢太后赐诲,嬴某感激不尽,他日但有精进,再来请益。”
话罢,乘剑蹈虚,破空而去。
闫芷蓉在高台冷笑,“算你逃得快!”
今日迥非当日与叶涟漪仅争一口醋意的情敌之战。而是涉及到外孙女的安危。
人说太上观主持世间正义十几万年。身为大陆顶层巨擘的闫芷蓉焉能不知其里。
自是全力以赴,竭尽所能。
这番相争,不知打翻了多少案席,捣毁多少平整操场。
满地狼藉,废墟一片。
比之当日禁宫之战尤要可怖数倍。
姬桢一直不动声色,也不发一语。此刻却是脸色发青,不待闫芷蓉说话,当即袍袖一拂,直接回了皇宫。
闫芷蓉嘿嘿一笑。
嬴长秋离去。何溪终于停下了疯癫举止。忽然大喊道:“好招,好招,果真是妙极……”
说话间,骤然发现周围众人皆望着自己。当即醒了过来。
讪笑连连,自嘲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见到高人对招,情难自已,情难自已……”
闫芷蓉粲然而笑。
这个年轻人很是有趣。
她道:“你师傅怎么样了?”
何溪忙道:“家师好得很,一天起码三壶酒。心情不好时,喝五壶,心情好的时候,干六壶。”
什么乱七八糟?
闫芷蓉蹙眉。寻思着,当真是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俱是这般扰人神思,叫人头疼。
思忖间,朝高洋等人道:“锐儿、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