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府?当今王叔?”高洋的确被震撼住了。
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远的春风细雨楼。酒楼是睿亲王爷产业。据说,大乾十三州,均有挂这品牌酒楼。
原道商业天赋优异,可结合黑衣人一事,这家伙其志不小。
瞧向释然,“你想说什么,爽利一些。”
释然道,“那些人进了王府,释远师兄自不能出手。所以一个都没捉住。
不过呢,我打算今晚去王府一探。倘若你有意,不妨同去,你看如何?”
高洋沉吟不语。
释然也不催促。
片刻后,高洋道了声好字。
两人约好时间、地点,正预分开。春风细雨楼靠街道一侧,忽然“喀喇”声响,三楼窗户飞出一人。
高洋身子一跃而出。
这头身影尚未消失,那头楼下再次出现第二个高洋,长臂轻探,间不容发际接住那人。
远处身影缓缓消散。
路边百姓惊讶失声。
感觉先是平地起雷,之后是迅雷不及掩耳。
那速度,什么风驰电掣、踏步流星都不足以名状,简直就是白驹过隙,瞬间即至。
再一看,原是银章捕头,无怪轻功厉害。这人好生帅气,如岳耸立,体魄雄壮。
小娘子们无不心驰神往,目光不经意随着高洋而去。
饶是释然也啧啧而赞:“这速度……吓人……”脸上却没丝毫异色,似乎料到这一幕。
释远粗声粗气道:“师兄,这个高洋很是不凡。”
释然点头。
也不管底下释远看不看得见。“若没这样敏捷身法,我岂会找他一同夜探王府。你以为本师兄这么随便吗?”
“师兄慧眼,师弟素来佩服。”
“呵呵,那也不能这么说。释远啊,你这个样子,师兄我压力很大,知不知道。”
释然嬉皮笑脸。显然他所谓压力,全然没有。这么说,只是又一种自我炫耀。
“师兄,你佛心无暇,佛性深种……”
说到这里,释远单掌竖胸,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师兄,师弟我六根未净,起了羡心贪欲,
当真如师祖所说,起诸执着,苦恼自缚……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释远一脸惭色,貌似为羡慕师兄修禅天赋,感到羞愧。
释然神态庄重。
口中低声:“四大本空,五蕴非有,变碍为畅,迁流不息。善恶憎爱,种种相,种种想。
故善恶造作,皆无常,皆寂灭。唯无我、无法、无相,得苦集灭道之圣谛,获正觉涅槃……”
经文念完,前刻肃容,下一瞬间,笑颜恢复,“你们这些师弟,都这么崇拜我……
正所谓幻质非坚,终归磨灭。师兄我真怕某一日让你们失望……”
两和尚你吹我擂,越捧越高。
那边厢高洋与接住之人也在说话。
“大兄,怎么回事?”
原来楼里掉出之人,竟是高锐。
高洋精神力,量磅礴,质入微,听到声响一刻,俄顷探测明白落下之人体型面貌。
所以及时接住。
高锐起身,看看楼上,无半分恼怒,笑道:“好在有三弟你,不然大哥我要丢老大面子。”
高洋讶异,精神力如蚕儿吐丝,眨眼缠绕至三楼。
堪堪画面浮现脑海。
轰然一震。
仿如被大锤重亟。昏昏然,却已明白,究竟谁把高锐扔了下楼。
摇摇欲坠间隙里,苦笑:“大兄,你不容易啊!”
无怪接住高锐时,没感觉多大力。即便自己不接,长兄也不会受伤。
高锐跟他一样苦笑:“原本我与清绮来大明湖游玩,孰想真好遇见叶老前辈……”
楼上声音传来,“再敢说一声老,我便把你们俩个小崽子剃光全身毛发,扔到昭阳宫去。”
声音很响,脆如钟磬,偏偏就他们二人听见。
周围人来人往,俱无所闻。
高锐忙即改口:“前辈说得不错,前辈一点都不老,年轻得紧,年轻得紧……”
高洋噗嗤失笑。
高锐平日稳重端谨,何尝见过他这般花言巧语。
高锐幽怨瞥眼。
楼上声音再传:“高家小子,胡笑什么?是不是你家大哥说谬了?”
高洋拗性也是看人。
忙道:“我家大兄说得实在太对。小子我也是这么认为。小子与前辈算上这次,已是第二趟会面。
当日在禁宫,小子初见前辈,就觉前辈姿态卓约,丰神极致。实是天下间少有的大美女。”
这话一说,叶涟漪不曾说话,竟是先听到叶清绮扑哧笑声。
叶涟漪横她一眼,哼了一声,即道,“算你小子会说话。不然先把你们丢进大明湖,弄两只落汤鸡瞧瞧。”
高洋道:“前辈大人大量,自不会与咱们兄弟一般见识。”
高锐也道:“前辈,此番游湖,皆是我的主意,万望前辈回去,勿要责怪清绮才是。”
楼上人喝道:“放肆,怪不怪责,皆我之事,何劳你高家小辈插嘴多言?”
说及此,似是想起什么:“还有,日后莫要再被我瞧见你和清绮一起。
否则,见一次,就打断一次你的狗腿。今日不知者不罪,且先饶你这趟。听见没有?”
高锐心中不服。奈何说话人是叶清绮长辈,实在反驳不得。胸口又酸又涩,当真难受不已。
高洋拍拍他肩膀。
心道,此老目下心气不顺,咱们兄弟莫要惹她。不如早些离开,免她下来狠揍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