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法器功能之时,下面阒无人声。待提到法器炼制者,突然人声鼎沸。
好似紫玉女冠很是了不得。
一位锦袍公子首先大声道:“我出千两黄金。”
“我出一千二。”
“一千三。”
云霓笑靥如花。扬手道:“诸位热情,紫玉想必感受到了。接下来,大伙先看一下役灵瓶。”
一手掀开镶金绛紫布,另一手托起一只晶莹几透,约莫径寸白玉瓶子。
“此瓶不仅可役灵,更有空间奥义。是以形状非固,譬如酒水、药水或丹液,皆可装入其中。”
“好东西,我出一千五百金。”说话的还是最先站起的锦袍公子。
“闫道戈,你当真差劲……我出五千两。”另一边忽有人大声揶揄最先喊价的锦袍公子。
高洋听道姓闫。
暗忖,这锦袍公子多半是陵州闫家之人。
闫家在江南八家中排名最末,但陵州城内可谓财雄势大,举目无敌。那开口讥讽闫道戈的不知是谁?
闫道戈被人说差劲,顿时怒火烧心。
扭头一看,更是火冒三丈。
斥道:“柳摇徵,充什么大头鬼?就你一个小小柳家庶子,也敢与爷爷怄气。真他么瞎了你狗眼。”
原是稽州柳家人。
柳摇徵耳红脖粗,殊无惧色:“放你狗屁,闫道戈你他么也是小妾生的,别他么以为旁人不知道。若不是……”
“咳咳……”一阵咳嗽声突然响起。
柳摇徵立时闭口。
“说呀,你他么倒是说呀,狗屎,我还以为你今天胆大包天了呢?我艹,原也不过如此……”
闫道戈得势不饶人。
柳摇徵脸孔涨得通红。
数度嘴唇呢呶,想要说些什么,虑及后果,终没说出口。
“他么的,五千两。好……
柳家人阔气,爷爷我服了。这役灵瓶,爷爷不要了……
柳摇徵,爷爷看你今晚能不能出得起自己叫得价。”
柳摇徵晒然一笑。
随手怀里掏出一叠金票,从其中捻出一张,轻轻一抖。
声势张扬地道:“区区五千金。我柳家富甲江南,岂是你闫家可比?”
他得意洋洋。闫道戈怒发冲冠。
若非云霓这位玄灵阁宗师在场,早就冲上去撕碎柳摇徵那张臭嘴的样子。
旁人见柳闫两家公子怄气,唯恐不乱。恨不能坐看好戏,盼两人最好人脑子打出狗脑子。
一时也忘了役灵瓶竞价。
云霓示意边上年青女冠收了柳摇徵金票。把役灵瓶直接交付给他。
直道这时,有人恍然。光顾着看戏,却误了拍卖。
只听云霓道:“诸位,玄灵阁多宝大会旨在互相参悟各类宝器内蕴的法则奥义。
本阁宝物多数价高者得,但也有个别宝物视人而送。譬如孤寒山天拔峰寒衣天剑殷独城殷大侠。
当年本阁偶得玄帝三十六柄仙剑中的天拔剑。便没有举办拍卖大会,而是专程远赴孤寒山,送天拔予殷大侠。
此事,想必诸位也都知晓一二。”
不错,不错……
底下响起附和声。
孤寒山天拔峰的寒衣天剑殷独城。
高洋如雷贯耳。也曾在神力侯府藏书中读过他记载。此人为当世五天人之一。据传为四皇五帝的玄帝后裔。
另外四大天人。分别为太上观延生真人,无量禅寺寂照上人,南疆万魔岭困天魔君以及妖族转轮狱六道瞽叟。
五大天人里面有僧有道,有魔有妖,唯有殷独城纯粹剑客。
一生爱剑、痴剑、悟剑、修剑、诚于剑。
若说当世诸多俊彦以嬴长秋为心中楷模,那么殷独城无疑就是嬴长秋所学神往之辈。
嬴长秋炼仙器巨阙,泰半为了拟行殷独城剑道之路。
玄灵阁送天拔给殷独城,美其名曰宝物择人。
然而明白人知道,天拔为玄帝珍藏,殷独城为玄帝后裔。
若被他知晓,有人拍卖先祖藏剑。
试问天下,孰会私藏?
就是素来大行商贾之道的玄灵阁也不敢有半点疏怠。
依玄灵阁原本所思,天拔送去,殷天人未尝会要。
但若不送去,万一殷独城大发其火,玄灵阁数万年传承,就算不香火绝祀,亦必元气大伤。
风鸿蒙忽然起身:“云霓前辈说起天拔之事,言下之意是不是今晚也有宝物择人。”
“正是。”
云霓看了一眼风鸿蒙,又道:“宝物择人,世间少有。为不让前辈专美于前,今晚确实有宝物择人项目。
只是此事还在后面,贫道不过露些口风,好让诸位有些准备。”
高洋看了一眼始终抱剑静坐,声色不动的玄剑女,又瞧向风鸿蒙。
这家伙突然捧哏玄灵阁,不会是瞧中玄剑女了吧?
不过玄剑女冷冰冰的,未必领会其心意。
这时,第二件法器也很快交易完。体内藏着先天至宝灵乙,遑论法器灵器,就是宝器仙器也瞧不上半点。
前六项拍卖,高洋提不起兴趣。
相反,闫道戈与柳摇徵争夺激烈。不管有用无用,凡器物出现,定是大喊价格。
今晚江南八家,唯闫、柳两家后人到场。
其余均是小家族,即便有心相争,财力足够,念及家族势力相去甚远,只好拱手相让。
直到第七件宝器紫鳞甲,两人依然拼命喊价。
尤其云霓说道,紫鳞甲为紫玉女冠呕心沥血之作。
还说,谁若拍得这件紫鳞甲,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