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德朝冀州城飞去。
十万蛮族大军溃退,冀州已无威胁。
为长子此番鬼愁谷之行,他故意与蛮族大军对峙,吸引魔道高手视线。
不意功亏一篑。
道场共鸣,便宜外人。
也不知那人是谁?
居然可以激发上古炎帝的血脉标记。
害得高家千年谋算悉数落空。
千万不要让我高怀德知道,否则,定要让你知晓高某厉害。
哼……
思忖间,冀州城在望。
高怀德直接进入神力侯府。
……
侯府主院,天枢阁。
站在夫人姬丽敏身后,默默看着镜子中光艳逼人的绝代芳容,厚实大手轻抚在夫人香肩。
二十余年前,夫人貌美倾城,今日依然天香国色。
一股柔情,胸臆间缓缓升起。
“干嘛?看呆了?”姬丽敏的善睐明眸瞥了同样在镜子中的高怀德一眼。
高怀德嘿嘿一笑:“夫人冰肌玉骨,若秋水伊人,委实美不胜收。为夫的确看呆了。”
姬丽敏嘻嘻笑道:“你个戆胚,又在瞎说……”
“夫人,莫要冤枉我。为夫在你面前,从来都是老老实实,绝无虚言……不信,可以立时验证……”
“怎么验证?”姬丽敏诧异。
高怀德瞄了一眼描金绣凤大床。
姬丽敏双靥红晕:“老夫老妻,还整日价说这些疯话……”
高怀德笑了两声。瞧见夫人确实害羞,转移了话题。
“夫人,那孽子,这几日如何啊?”
高怀德平日就两桩事,要么军务繁忙,要么陪伴爱妻。这等逊旁诟哐笄笆溃就是标准宠妻狂魔。
姬丽敏似嗔似怨瞪了高怀德一眼,“说什么呢?好端端三儿,被你口口声声的孽子、孽子,都给叫坏了。”
高怀德苦笑:“这不是给他气得吗?”
姬丽敏娇嗔:“还好啦,他此番遭人骗,却能幡然悔悟,为时未晚。几日前乖乖在漱玉斋练功习武,功力大增……”
“好了,一说三儿,就跟我急。岂不知慈母多败儿。宠爱没错,切记不可宠溺。”
高怀德无奈叮嘱。
“什么叫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就不是你的儿子?”姬丽敏美眸怒睁。
夫人发怒,枪林箭雨之中仍可冲锋陷阵,无所畏惧的高怀德免不住气怵三分。
陪笑道:“好吧,娘子,恕我口误。为夫与你赔罪则个。”
“啊呀不好,夫君,三儿数日前陪着袁校尉领五百虎撃军,往鬼愁谷而去,打算救出锐儿……””
说到这里,姬丽敏眼泪止不住簌簌流下。
她向是情感丰富,乍见夫君无恙,的确欣喜。
猛然忆起大儿被围,生死不知,三儿星夜兼程,出征救兄。
一时间,悲不自胜,难抑苦楚。
“什么?三儿出征?”
高怀德错愕无比。
姬丽敏断断续续向他述说,高洋如何使计,筹划维扬镖局车队与虎撃军车队同时出发。
又说了自己为了让高洋轻装上阵,特地把母后赠给自己的空间戒指,一并交了给三儿,让他在里面存满食物,遇到大儿时,可以拿出来救急。
高怀德目瞪口呆。
自己谋算不曾骗过魔门,却害惨自家夫人,兼且让素来胆怯三儿骤然雄起,愿意舍身救兄?
这算什么?
佛门常说,有失必有得?
不能相信,那帮老秃驴专会骗人。
“三儿去了几日了?”
“我算算,嗯……大致有十二天了。”
高怀德想想,十二日,凭虎撃军脚程,这会大体已经到了炎阳山。
那是高家禁区,自己过不去。但凡稍露身影,必被魔道强者盯上。
甚至牵连两个儿子。
反之,凭锐儿本事与自己给他的护身玉符,足可无恙而归。
再看夫人潸然泪下凄楚模样,心中微疼。
慰道:“莫要着急,其实大儿被困鬼愁谷,是为夫计策……
我算算,大概五六日,大儿便可回来。
你想,大儿都能回来,三儿还能回不来,所以别哭了……乖……”
姬丽敏闻言,化愁为嗔。
“你个死鬼,让大儿冒险,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晚上也睡不着……”
“对对,为夫不好,为夫这厢予你赔罪……”
夫君这般讨好自己,姬丽敏转嗔为喜。
忽想起什么,起身走到屋角紫檀木雕螭纹箱边,掀起箱盖,取出一块玄色绸缎布料,走到高怀德身边。
没好气道:“呐,这是三儿孝敬你的……”
一边说着,一边抖开布料篇幅,贴在高怀德宽实后背上,上下左右目测数下。
又道:“这块布料,妾身打算予你做件战袍。你看可好?”
“好……”
听到夫人手中布料居然是三儿孝敬。
儿女面前,素来不苟言笑的高怀德难免露出温馨已极的笑容。
……
与妻子说了会话,高怀德来到书房,打算处理公事。
桌案上有这阶段堆积的汇报。
报告里面除了冀州日常纪要外,还有十来天前,疑似魔门之人强闯出城。
另有高洋、高琰街上遇刺一事。不过高洋运用精神力袭杀刺客,倒是没提。
毕竟汇报之人是老任。
高洋前世精神力造诣不亚这些靠丹药晋升的先天强者,甚至略有胜出。
另外高洋在公堂之上的表现记叙,犹如看文说图,甚而包括知州与州判的神态和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