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仍沉浸在梦乡中的陈玄黄只听得一声巨响后,猛然惊醒。
坐起一看,就瞧见鱼妖娆提着裙子,大步迈了进来。
陈玄黄将被子盖住胸口以上,愤愤道:“你怎么还破门而入呢!”
鱼妖娆都没正眼瞅他一眼,径直走向窗前,双手推开窗户。
再过几日就是立冬,气温急转直下,尤其这一早一晚,出门时都需要裹上一件棉衣。
窗户打开后,一股股凉风立刻灌入屋中。
陈玄黄用棉被将自己紧紧裹住,都有些瑟瑟发抖。
“师姐,你这是干啥呢?”
“我在看黄鹤楼啊。”鱼妖娆双手搭在眺望远处,依稀可见黄鹤楼的外观。
陈玄黄咬着牙,因寒冷而声音颤抖道:“那你为啥跑到我房里看?”
鱼妖娆望着远处,不紧不慢说道:“咱们几人的房间,窗户正对黄鹤楼方向的,只有你、我和大师兄三人的房间。青青还在睡觉,我怕打开窗户,把她冻病了。”
陈玄黄愤愤道:“那你就不怕把我冻病了啊?再者说,你咋不去大师兄的房间呢?”
“让我去大师兄的房间?这多不好意思。”
“那你现在就好意思了?”
鱼妖娆摆摆手,满不在乎道:“咱两个都一间房睡过,见怪不怪了。”
“嘶师姐啊,这话可不能瞎说啊!咱俩睡一间房时,也没这样坦诚相待过啊。”
鱼妖娆用余光瞥了眼他,不屑道:“捂得这么严实,真当自己是个女人呢?”
“欸?这家啥话?男人就不能捂啊?”
鱼妖娆哼了一声,目光再次眺望远处。
见对方不理会自己,陈玄黄坚持了一会儿,实在仍不住说道:“师姐啊,能不能过会儿再看,容小弟先把衣服床上。”
“你穿你的,老娘不会偷看的。”
“这不是偷不偷看的问题,关键是窗户就这么开着,我也冷啊。”
“你年轻力壮的,还怕冷?”
“师姐啊......呜呜呜呜呜”
“你哭丧呢?”
“呜呜呜”
......
落叶山庄一行人在郭府门口等了一个时辰后,才被府上下人领了进去。
不能说是郭元奎架子大,而是前往郭府买消息的人,一上午陆陆续续进去了好几拨人。
每个人走郭府走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若仔细看去,眼神中又流露出几分肉痛之色。
想来是为了买消息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等候的这段时间里,丁乐将不开心三个字写在了脸上,若不是丁明德在一旁拦着,这刁蛮的丫头早就破口大骂了。
一行人被郭府下人领到了正堂,那里坐着一老一少两人。
这郭家父子正望着桌上的金银首饰、奇珍异宝,笑逐颜开。
瞧见又有人来,郭元奎收起笑容,端起茶杯,用茶水润了润喉。
这一上午没断了来人,金银财宝收了不少,但也费了不少口舌。
屋子里椅子较少,除了郭家父子外,就剩下对面两把椅子,剩下的就是一张巨大的方桌,上面摆满了金银财宝。
丁明德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剩下几人均是站在身后。
郭元奎目光扫了一眼众人,随后视线锁定在尚蓉和丁乐两个女子身上。
前者五官精致,是个不常见的美女,而后者虽然面容一般,但胜在白皙。
俗话说一白遮三丑,所以丁乐看上去倒也透露着几分清秀。
察觉大对方肆无忌惮的目光,尚蓉秀眉微蹙,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火气,而丁乐则直接露出一副厌恶之情。
郭元奎轻笑一声,看向坐在对面的丁明德,不紧不慢说道:“你想买什么消息?”
“在下落叶山庄丁明德,携弟子见过郭家主、郭公子。”丁明德抱拳施礼,随后引向正题,“在下想打听一下如今汴安的局势。”
郭元奎神情一怔,随后深深看了一眼对方,笑容玩味道:“丁庄主恐怕没把话说清楚吧?若是丁庄主想知道哪位大臣的癖好,哪几位大臣关系密切,在下分文不收,就当是赠送给阁下了。若是想知道些别的......呵呵,这两者的分量也差着十万八千里了。”
丁明德尴尬一笑,“在下未将话说清楚,还请郭家主海涵。在下想问一问,汴安城内皇子夺嫡之战的局势。”
郭元奎呵呵一笑,调侃道:“丁庄主的话还真是直白。”
打趣了一番后,郭元奎正色道:“这消息,我有......”
丁明德面露喜色。
“不过......”郭元奎话锋一转,沉声道:“这价钱,可不便宜。”
丁明德深知其中的规矩,随后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放到了桌子上。
身后,丁辽见到如此之厚的银票,瞳孔一缩。
凭他与丁明德的关系,竟然不知自己父亲身怀这么多钱财。
郭元奎打眼一瞧,目光中闪过一丝贪婪。
“呵呵,丁庄主真是出手大方啊!”郭元奎与自己的儿子对视一眼,悠悠说道:“不过嘛,还是差点。”
“还差点?”丁明德心中一沉,脸色阴郁。
郭元奎将身子靠在椅背,似笑非笑道:“如今这天下,若说哪件事最引人注目,那就非此事莫属了。一些个爱看热闹之人早早就去了汴安,如今这汴安城啊,比整个江湖都热闹。”
郭元奎眼神愈发犀利,嗓音低沉道:“如今的汴安城,处处充满了机遇,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杀戮。一步走错,不关你事宗师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