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明也是看着华叔,依旧相信华叔不会欺骗李伽祁的,因为这是个特别严肃的事,也能知道人从剧烈欢喜到剧烈痛苦中的那种失落感,搞不好会痛恨他一辈子。
“你母亲应该是陨落了,毕竟当时整个禁忌大陆因此沸腾过,但你父亲已经八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因此我也不知道,只不过他日有机会的话,我觉得在禁区你会找到你的父亲,毕竟这一字决就是从那里带出来的。”,华叔说到。
李伽祁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子乱糟糟的,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很生气,但就是没有那种愤怒,只是有些呆滞,眼中有些迷茫,似乎是那么多年的幻想破灭了,比当时知道青梅竹马是个男的还要难受万分。
“那我没办法了,还想见他们一面呢,华叔说了实话还好,至少不会太挂念!”,李伽祁淡淡说道,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
“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你,只是或许有那么一天我也不在你们身边了,一些事情你们悲伤欢喜我不参合,只是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你,那就是你父母真的很爱你,否则死的就不是他们了。”
李伽祁点点头,自然是知道父母不会无缘无故撇下自己不管的,既然是这样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死了还能怎么样?声嘶力竭的哭一场?哭完后努力修炼报仇?
“我不想一辈子生活在复仇的阴影中,早知道,我宁愿不知道好了。”
竺明看着李伽祁,他的表现似乎是超出了一般这个年纪的人所能承受的范围,他面无表情,哀伤看不出来,但还是叹了一口气,便是说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那我呢?”,竺明问。
“你的话我就不知道了,但还是可以全盘托出,早些年一些事情不告诉你们是为了筑基,省得你们想多,也想快速修炼报仇什么的,如今还有两年你们就要成年了,我知道一些事情再不说也来不及了,还是趁早,可惜我能将小祁的身世说出来,却无法证明你的存在……”
十六年前的一个冬天,在旦丁城那么多年就打过两次雷,按道理来说冬天很少打雷的,但是那一天旦丁城就在打雷,从早上到了晚上,没有人敢出来,都觉得是老天爷发怒了,福来客栈也是从在上开到晚上,可是没有一个客人,当然了,其实大街上也没有人。
之所以依旧开店,是怕有那么一两个远方而来的客人,但天气不好,总不至于让人家露宿街头吧,因此还是依旧打开,到了晚上的时候终于是来了一个人。
其实他在这里开店多长时间了呢?
事实上他不记得,只是知道那一战后他和小祁的父亲便是发誓以后都会照顾好自己,但可能绝对不相见,他也觉得一辈子打打杀杀累了,恰好这个时候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在旦丁城,这家客栈就是她的,没有步入什么高级礼堂,修魔人很随便,喜欢就是喜欢,从不在乎一些世俗的那套。
当然,也很讲究,也许一个强者一辈子的女人有很多,但不是每一个有关系的女人都能够被称之为道侣,后者才是至死不渝的。
他的道侣叫做竺晴,那个时候来这旦丁城才知道她或许是这个名不经传小城市的最强者,背景略有些神秘,也是最先把这林子的传说告诉他的人。
且在这之前知道道蝶二字的所有人都可以说达到了人族的巅峰位置,他们知道这两个字代表是什么,因此当他李华第一次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有个客栈的女老板被他追求,曾今无数战场的意气风发换成了谈情说爱,直到两人互相确定关系后。
竺晴跟他说了一个关于道蝶的传说,当时他便是被吓得不轻,毕竟道蝶二字属于妖族都不允许提起的禁忌,只能被掩埋,但这个时候,一个行省的三流城市的最外环女子居然能提到。
别提多么让人惊讶了。
他没有给这个女人太多,毕竟他李华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没有聘礼,大家父母早就被自己送走,也算一种身为人子的幸运了,此后,一起开店成为日常。
只是可惜了还是会被一些事情打扰,他一辈子感觉打扰两次,在他放弃了曾今的名利,什么都不顾及,只为一份守候一份约定。
守候是为自己的女人,约定是小祁的父亲,答应他不要被人找出来,其实那么多年太寂寞了,他也觉得没有意思,被找出来就把他们杀了咯大不了,但那么多年日子平淡无奇,彻底融入旦丁城,觉得或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因为那些人怎么会来到这么一个地方呢?
当年的他走在哪都是块招牌,如今混在人群中都不会看你一眼,就是一块石头,因此上天不给他一个敌人,却让两个人让他平淡无奇的人生变得有意思。
先是一个婴儿。
那个打雷冬天,福来客栈依旧开门营业,虽说没人,他照样打扫二十张桌子下方比较难以清理的地方,从最尽头到最外面,听到了一阵吸吮的声音,也闻到了奶香味儿,那个时候的竺明就在襁褓中,不哭不闹,若不是打扫累了看了一眼外面也正好看见了距离外边最近的两张桌子后,他都不知道小家伙是否要被冻坏了。
大概所有婴儿都有个最初的模样,竺明也不例外,脸颊的肉将眼睛挤成了三角形,可他拼命吃的样子依旧那么让人陶醉,吸吮着手指,一张粉嘟嘟的小脸,和熟透的小苹果一样,泛着红晕,圆圆的,胖胖的,两条胳膊像两段粉嫩的莲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