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好长时间过去了。
百般无聊,竺明上身赤裸着,每次的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前后各有一块铁板,可能是被特殊加工后的磁石,每次呼吸一受到感应,肤白和背后的相应位置猛烈因为吸力想要合上一起,中间却是自己的血肉之躯,从嘴角到脖子尽是鲜血,每次呼吸稍微长一些,那股劲儿就越猛,甚至感觉自己内脏破碎了。
这是极少数有这种刑法的牢房,而且自己也是极少数没有被封印魔力的修魔人。
但这不是好事。
每次剧痛难忍只能用魔力修复破碎不堪的身体,这个时候自己总有一股生命力在抵抗,在提醒自己不能死去,穷尽决的要门在这个时候被自己寻找着能够破解的法门,但实在是太难了。
到了最后,他极力控制每次呼吸的速度,以前一呼一吸之间需要两秒左右,现在也许就一眨眼,还没有来得及多吸一口不算新鲜的空气又连忙吐出去。
很痛苦。
让他选择,如果说那两个杂碎能够惨死在自己面前,他竺明倒是愿意一死!
“我要能出去,一条狗老子也不放过!”
一字决最后那句话:
同天斗,心存善念,不败,心系苍生,永恒,不败永恒,极限也,道之极也。
心存善念,仇人便可放下?
如果那样,他就推翻所谓的善之极。
心系苍生,就可不败?
即便人生一路坎坷,他也不想要做一个老好人!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被少年不是该快意恩仇淡却江湖么?
他要是出去,修为足够,乌云飞是死定了。
实在记不起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现在时什么时辰,高于他们头顶布满精炼钢铁的窗户穿透来几束昏沉的光芒,似乎是带着些许嘲讽的意思,这些光照耀在墙上形成了一个略有些扭曲的人脸。
也许不像,看的时间长了,就有那么一些像了,时间一长更是觉得这是刻意安排。
这大概是一处牢房吧,牢房内昏暗潮湿,有干了之后的血迹,像是一层又一层的淤泥。
这几天记忆和印象都挺模糊的,不过仔细想着还是知道一二的。
说白了还是想要得到青泽泪得到的魔种,而事实上除开毁灭和融合,否则新一个炽热鬼始终是会出现的。
而只有魔族其血脉高于炽热鬼者才能够融合,其余种族融合也许一些缺陷还不会那么明显,然而只要是时间稍微长一些的话,那么就是这个审判者最后也会变成一个炽热鬼。
对于很多审判者来说无所谓,毕竟人终有一死,很多人死后入土为安,要是换个活法也不是不可。
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的,关键是进来后青泽泪也想要把魔种交给那人,毕竟她又不缺少强大的血脉天赋,只不过魔族普遍惧怕火焰,有这炽热鬼的无业心火在遇到强大的魔族追杀者也可以照打不误。
但青泽泪说很麻烦。
她最想要的还不只是拥有这无业心火,因为古魔的传承也有比之更强大的火焰,只不过现在还没有足够修为激发,所以她只能暂且用来防身。
但也可以不要。
可惜,还是取不出来,比较费劲。
这座牢房诡异而又肮脏,叫他竺明一刻也不想要多待。
从最开始的害怕恐慌,到最后的草木皆兵,竺明对于这处阴暗角落愈发的不安起来。
四周万籁无声,但这间牢房只有自己一个。
青泽泪和李伽祁被互相关押,他们就在隔壁,不过还好,前方是过道,后边是李伽祁所在的牢房,而李伽祁后面是青泽泪,自己能和李伽祁交流,李伽祁能和前方牢房的自己和后面牢房的青泽泪交流。
“怎么办?”
竺明深思,看着旁边堆积成小山似的骷髅,心中愈发的焦灼起来。
……
“我说,这大牢好多年都没有客人了,作为新人,跟我说说外面的格局呗。”
声音轻灵悦耳,听起来年纪不大。
“好几年没人来了么?这大牢还在蛮城么?”,青泽泪叹了一口气。
比起李伽祁被封于石坛中和竺明想想都疼痛难忍的酷刑来说,她不过是被绑着已经很让人羡慕了。
可她还是担心,害怕竺明出事,那天晚上,竺明已经交代了,他每走出去一步可能都是悬崖,那么这会是悬崖么?
而自己呢?
捏紧双手,她不甘心,无数个轮回才有这么一个自己,这么一个青泽泪,这么一个能活到十几岁还凝聚出三花聚顶的轮回无数次的古魔。
这没被魔族强者斩杀于冥刀冥剑之下,却被困于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
“是啊,好多年没人来了,一来就来了几个毛孩子,可怜的哟……”
声音带有几分戏谑。
“不过也好,希望你能活在我前面,这样天天有人陪我聊天,真好!”,她的嗓音逐渐高亢和激动起来。
在这大牢内,女犯人是稀缺资源。
“弱,那么你说的强指什么呢?”
这些天都和这女的聊天,都是说这牢房的特点,听得自己发毛,听得自己一度认为进入了地狱。
天地可鉴,她青泽泪虽说杀人不少,但古魔杀的人是她的孽,而自己这十几年杀的人敢说都不是什么好人,不配活在世上。
她不想活在地狱内。
“那可不是你这刚突破到魔主境的小家伙能理解的,但我只能说在这座监狱你一定不要意气用事,好好活着总有机会,我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