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把发生在岭南的事一说,隋季平马上炸毛了。
“儿子,这,这应该是你外公呀!”
隋季平作为一个“酷妈妈”,二十多年没陪在儿子身边,毕竟是因为一定的苦衷。
但是其主要原因,还是在替父亲“偿还”以前的恩怨。
如今发现这些遗像,当然马上想到那个又亲又恨的父亲,还尚在人间。
“妈,其实就算您不说,我也大概猜到了。”
“儿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您先别急,妈,听我慢慢说!”
唐川把“平头大叔”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几乎原封不动重复了一遍。
隋季平这才恍然大悟。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外婆当年是被人暗杀,不是意外?”
“嗯,老爷子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他知道你是谁么?”
“应该不知道,或者说即便知道,他也不想当面相认!”
唐川考虑得的确比妈妈隋季平更全面,因为他对外公隋振棠的内疚心有戚戚焉。
知道这样的一位老人,半生都在追寻什么,不会为了其他事情停下自己的脚步,直到死的那一天。
“不行,儿子,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我要去见他!”
隋季平才不管那么多,老爸抛家舍业几十年,连自己三儿子最后一面都没看到,绝对不能让他继续漂泊,居无定所。
执拗不过妈妈,唐川也没有继续劝说,只得乖乖跟上。
一家三口最终还是开车,直奔岭南。
来到那片熟悉的城乡结合部,唐川把车子停在外围,因为时间已晚,而且里面的道路情况并不好。
三个人高一脚低一脚的进了那条乌漆墨黑的巷子,来到那座破旧的二层楼前。
里面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
隋季平甚至连敲门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提气纵身越过院墙,来到防盗门外。
唐川也紧随其后,打开院门,让老爸进来。
然而,当隋季平伸手去拉防盗门把手的时候,却毫无阻力直接拽开了。
三个人也没犹豫,迈步走进去。
伸手在门边寻找开关,开灯之后骤然发现,原本挂在墙上的六幅遗像尽数消失,只留下六块白色的印记。
唐川心中暗叫不好,果然如同自己所料。
飞身上楼,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
隋季平痴痴的望着那片空空的墙壁,苦笑了一声,随后低头看到墙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
拿起那张纸,熟悉的字迹立刻映入眼帘。
“爱女季平,父对你等有愧,待有朝一日我报杀妻之仇,再与你等团圆!”
终究还是没有一家团圆,隋季平猜测有此结果,但一时还是难以接受。
一家人失落而归,隋季平到家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里,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封父亲的亲笔信。
唐川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让父亲看好母亲,便离开了。
霍世恒这家伙在妙仁堂养伤,一直没有离开,唐川也没顾得上他。
回来发现,这小子也是个人才,居然跟唐洪雷聊到了一块,俩人还挺志趣相投的样子。
同时,妙仁堂也迎来另外一个熟人和一个生人,熟人在外地养伤归来的韩凌。
至于这个生人,身份比较特殊,正是冯不平最小的孙儿,冯京生。
一个20岁就从皇都中医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是冯家第三代最有天赋的中医,更是冯不平亲自认定的家传医学继承人。
跟在冯京生旁边的人,正是冯家的老管家,胡卫东。
老胡带着小少爷到了妙仁堂之后,立刻传达了老爷子的原话,唐川听完之后表示理解,并让老胡回话,一定会照顾好冯京生。
胡管家把人送到,就算完成任务,跟唐川告辞之后没有丝毫停留。
反倒是冯京生这个几乎没出过皇都的公子哥,仗着自己出身名门,又是年少成名,对唐川似乎没有多少尊敬。
韩凌一直跟在唐川身边,对冯京生这个“同龄人”没有什么好感。
冯京生继承了冯家的优秀基因,小伙子一米八多,人票也帅,就是那副有点高高在上的傲气,让人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京生,既然冯爷爷把你交给我,那你就先住在这里吧!跟着金梅他们学一阵子,有什么不明白的,先请教他们,实在不行再找我。”
唐川也没太把冯京生当成一回事,毕竟冯不平只是那么一说而已。
何况让他跟着王金梅、卓老他们,先学学如何解决实际病例,更有教育意义,而不是上来就跟自己学那些高深的针法和上古药方。
“诶,不对吧!唐川,我爷爷可是让你教我‘五行针’,你怎么能把我推给那些无名小卒呢!”
没想到,冯京生对唐川的安排完全不感冒,直接在院子里就嚷嚷开了。
还别说,他这嗓子一大,立马传进了大堂里的王金梅等人耳中。
卓不凡忙活着,也没心思和这种小屁孩计较,可是王金梅不一样,再怎么说也是皇都医科大学的教授,曾经长期上电视的著名专家。
趁着这会手头没病人问诊,王金梅悄悄的走到后院,看着身材高大的冯京生在唐川面前放肆,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呵呵,京生。做人不能好高骛远。”
“卓老可是有着‘深海药王’的美誉,金梅他们也是皇都医科大学的教授。”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他们也不会屈尊降贵在这里当一个坐诊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