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二刻,林初南回到了宫里。
六月迎到门口,小声道:“昭仪,皇上来了,已经等您许久。”
林初南点了点头,解下披风,净了脸和手,询问了一下太子的情况,便掀帘进了暖阁,看到孟轩鹤正坐在灯下,手里拿着本书,却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走上前去,“我回来了。”
孟轩鹤回神,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对她笑了笑,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要问她去了哪儿么?要问她为什么两次出宫都瞒着他么?
“皇上,妾身想请冯太医到宫外医治一个人”
她主动说了。
孟轩鹤心中的阴霾开始散去,黑眸之间染了柔色,牵了她的手问:“当然可以。”
林初南脸上露笑,“现在冯太医应该在府里,烦请皇上亲自让沧海过去一趟,让他务必尽力医治。”
孟轩鹤点头。
“那人在上官振的府上,便是妾身前些日子请皇上帮忙在林府之外蹲守,捉到的一个故人。他情况不太好,上官振请了长安城里的一个大夫,但那大夫只能治其表,所以”
“南儿”孟轩鹤低声叫她的名字,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为何突然这么客套?”
林初南歪了歪头,可能太担心连昭了,就格外在意他的态度,才这般客套了起来。
她嘴角微翘反握了他的手,“孟轩鹤,快把沧海叫过来吧。”
孟轩鹤点了头,走到绒帘前唤宫人将沧海叫了过来,细细交待了差事,命秦平陪同沧海一道过去。
回过身来,他看见林初南拿着帕子擦拭眼角,大步走过去,握了她的肩膀,问道:“怎么回事?那个人真是林府的人?是你的”
林初南垂了头,声音有点沙哑,“也不完全算是林府之人,他叫连昭,原是跟在爷爷身边的车骑将军,林家出事前一个月,爷爷将他调离了京城,他大抵是偷偷从驻守之地跑回来的,这是死罪,所以,他的身份暂时还不能让外人知道。”
连昭
孟轩鹤不知道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南儿为了他如此伤心,眼圈红着,明显是流过眼泪的。
他点着头,柔声道:“不怕,待朕发一道旨意将他召回来便是,这样,他出现在京城也就合情合理,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了。”
林初南福身,“谢谢皇上。”
孟轩鹤无奈地笑了笑,又客套起来了。他伸出一只手,指尖在她眼睑处轻拭着,“你为他哭了,是不是他的情况很不好?”
林初南嘴唇颤抖着点了头,背过身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多数是烧伤的”
孟轩鹤站在她身后,俊眉拧起,“烧伤?林府不是后来着了一场大火吗?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在了?”
“我猜是的,林府着火之后他应该进去过,但他是大齐数一数二的高手,武功高强,如此重的烧伤,实在是奇怪。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还是他遇到了什么人。他的伤太重了,这些天一定是东躲西藏,没有得到救治,伤口溃烂发炎”
见她愈说声音越低,情绪似乎也难以控制,孟轩鹤上有将她抱住,安慰道:“别怕,民间的大夫治不了的伤,在太医那里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林初南摇摇头,“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孟轩鹤将林初南的身体扳了过来,炙热的唇覆上了她的。
林初南心情低落,没有想到他方才还好好的突然会这样。
他牢牢箍着她的肩膀,托着她的脑袋,用力地吻着她,一点一点是侵占着她所有的感知。
刚开始林初南不甚配合,渐渐的她的双腿开始发软,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甚至生涩地回吻着他。
她的回应该似乎激励了他,他的动作愈发强悍。
林初南透不过气来,用手捶打他的后背。
直至她快没力气的时候,孟轩鹤才停了下来,看着她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嘴唇,才沙哑着声音道:“冯太医过去,他会好的,你已经陪了他一天,不要再想了。我等了你很久,南儿。”
说罢,他捧住林初南的头,又要开始吻。
林初南及时伸手捂住了他的唇,“今天我有些累,不要了。”
孟轩鹤沉了口气,压制下心中的醋意。
是的,她在上官府这么久一直守着那个连昭。
回到宫里仍然念叨着,为他伤心,为他担忧。
孟轩鹤醋了。
他扯动嘴角笑了笑,“听你的。”
孟轩鹤一把将林初南抱起,朝着床榻走去,她惊惶睁大眼睛。但他只是将她安放在了床上,为她褪去鞋子,替她盖好了被子。
他坐在床前,看着她,“睡吧,我看着你。”
林初南笑了笑,原来是她多想了。
知道她情绪不佳,他是不会乱来的。
林初南放心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着实令她心神俱疲,没过一会儿就沉睡了过去。
孟轩鹤在床前坐了一会儿,待林初南睡得沉了,才起身出了暖阁。
外头,六月正靠在窗前打盹儿。
孟轩鹤走过去唤了一声,“六月。”
六月迷糊地抬了抬眼,见眼前一道明黄的影子,才唬地打起精神,挺直肩膀,“皇上。”
“昭仪睡了,你夜里警醒着点儿。”
六月怔了怔,这些日子皇上几乎每晚都跟昭仪同睡,夜里都不让靠近暖阁了,这话
六月小心地问,“皇上您不睡么?”
“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回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