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蒙闻言,倒不是很害怕,想想自己这些日子做的事情,违规的地方不少,可哪一样,都没到杀头的地步。
丁良见秦蒙很不以为意,点指着他道:“秦蒙,你小子现在是啥都不怕了是吧?好,听我仔细跟你掰扯掰扯啊。”
秦蒙确实是没啥好害怕的,因为他现在是白身,无官职,无军职,手里有权力不假,但那都是代理的,没犯杀头的罪过,你还能咋样?一撸到底的人,任性!
谁知道,丁良的讲述,却是让秦蒙慢慢凝重起来。
武威这边,在秦蒙的折腾下,热火朝天。
朝廷那边。也不是说冬天来了,就猫着过冬。
隋帝杨坚,早有一统中原江山的宏图大志,但南方急未可图,北境突厥犯边,又是个不得不面对的非常棘手的问题。
长孙晟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出使突厥的,而且。据传回的奏报,一切,都按照杨坚的构想一点点实现。
北境连续两年大规模用兵,对于朝廷的消耗是极大的。
因此,在新的一年,北境到底该采取什么样的规模和策略用兵,怎样减少朝廷的消耗,成了举足轻重的战略问题。
突厥势大,依然是个毫无争议的现实。
北境兵马少,则必为所乘。兵马多,则太耗国力。
杨林朝堂上不吝褒奖秦蒙武威用武之道,立足于打,以难以争锋的武力值震慑对手,却又力主跟突厥人通商。互通有无。杨林认为,秦蒙的设想,是长治久安之道,突厥人灭不了,打拉结合,这根皇帝派人出使突厥,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柱国大将军元胄,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首先,秦蒙的胜利,是建立在极为烧钱的基础上的。
如果按照秦蒙所部的标准供养北境官兵,朝廷将投入多于往年五倍的军饷才可做到。
其次,元胄言明,秦蒙此人,刁顽无比,先有擅杀守备将军一事,后有私会突厥王室公主,跟商女不清不楚,再有敲诈勒索武威地方豪强,简直是无法无天,若不严肃处理,只怕会引发北境民众强烈不满,进而激起民变。
杨林据理力争,秦蒙是有过失,但已经严厉处罚了,所有官职一撸到底,以儆效尤。
但秦蒙才华韬略了得,处罚规处罚,任用归任用,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耽误了朝廷大事。
就这样,皇帝对武威地方,也重视起来。
最后,形成的朝堂意见,是杨林继续为大隋北境三司兵马监军,总领北境一切军务。但地方上的事情,改由元胄大将军携钦差命,巡视北方。
所有一切地方事务,元胄可代皇命,临机决断。
秦蒙听到这里,才知道丁良所说的摊上大事是什么事情了。
还真特么的是大事,这么牛皮的仇人,带着正好是能够掐着自己脖子的皇命过来。这麻将,可不好打啊。
丁良见秦蒙脸色变了,笑道:“哈哈,秦蒙,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啊?嘿嘿,兄弟,跟你说件事情,老哥我呢,被罗帅任命为节制武威西平弘化三郡的大将军,按照罗帅意思,就是你,也归我管了。”
秦蒙一愕,马上翻身下拜:“卑职秦蒙,参见丁大将军。”
丁良赶紧拉起来:“行了,咱们弄这些虚的干什么?咱兄弟谁跟谁啊?”
秦蒙起来,大声喝道:“来人,通知下去,武威所有官员,守备营,健字营所有军官,马上于此集结。另外,通知杨胜,达奚暠,豆卢远同来。新上司来了,快快过来参拜。”
丁良眼角抽了一下,问道:“秦蒙,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俩先说说事,你这整这么大动静干什么?”
秦蒙热切拉着丁良的手说道:“丁大将军,哥啊,我节制武威西平两地,背后里指不定有多少人想捅刀子呢,现在您来了,我正好远离这个是非位置,哥,您可是我救苦救难的贵人啊。”
丁良一翻眼珠子,点指着秦蒙说道:“我发现元胄大将军对你的评价,也不是成见太深,你就是奸人一个啊。我擦,我,堂堂赴任的大将军,到你这里。还的看你的脸子,你以为你把武威弄得红红火火,老子是过来摘桃子的是吧?”
秦蒙正色道:“哥,咱别说伤感情的话啊。换做是别人,小弟当然以为是摘桃子的,可您不一样啊。我的长官,我的大哥,您来节制小弟,那是小弟修来的福分啊。咱们赶紧进行交接,别耽误公事啊。”
丁良手指几乎戳到秦蒙的额头了:“秦蒙,你特么够可以的啊。我临来的时候,罗帅专门嘱咐我,你小子刁顽诡诈,还动不动撂挑子。让我千万要照顾你的情绪。特么的,老子是来当长官的,怎么搞的就跟充军发配过来的一样?”
秦蒙陪笑道;“哥,咋这激动呢?我不就是让人赶紧过来参拜您么?至于发这么大火呢?”
丁良哼了一声:“你看看你那倒霉样儿吧,你是不是让武威官员参拜我之后,马上就撂挑子不干了?”
秦蒙舔舔嘴唇道:“哥,小弟可没少干出格的事情,交接完了,自然是您主事啊。要不然,小弟再干出格的事,不是您背黑锅么?”
丁良一脸便秘的表情:“秦蒙,我现在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有可能啊,上峰安排我到这里,就是替你特么背黑锅的。兄弟,来来来,让哥背黑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秦蒙顿时警觉起来:“哥,咱公是公,私是私啊。我现在可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