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蒙哪敢犟嘴?只能是唯唯诺诺,表示不但自己,还会要求所有属下,也都牢记监军的教诲。
杨林来的快。去的也更快,似乎,来武威就是为了敲打一下秦蒙一般。
送走了杨林,秦蒙带着武威官员回到了府衙,怎么想,怎么觉得窝火。
一众官员看秦蒙脸色异常差劲,谁也不敢说话。都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秦蒙的动静,连大气都不敢喘。
半晌,秦蒙几乎是从牙根里蹦出一句话:“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李应一旁小声道:“大人,不能忍也得忍啊,那可是监军大人亲自教诲啊。”
秦蒙心里一直压着火。李应本是好意劝慰,却是直接让秦蒙炸了。
“想什么呢?你还以为我忤逆到连监军大人的话都敢不听了?监军大人的话句句在理上,是依据国法家规教训咱们,哪怕是要我项上人头,我也心服口服乖乖奉上!”
秦蒙咬牙切齿:“老子生气的是,咱们怎么干点事情,老爷子就像是顺风耳一样,搂的钱还没捂热乎,就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这特么肯定是有人打小报告,把事情给捅上去了!”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半晌,关向道:“大人,此事确实透着蹊跷,卑职与大人所想一般无二,肯定是有熟悉内情的人,将事情捅了上去。不过,依卑职猜测,往上捅的人,肯定不是咱们府衙内的人。”
秦蒙脸色稍缓道:“此话怎讲?”
“大人,除了李大人有门楣背景之外,其他几位官员,并无显赫身家背景。大人试想,连同卑职在内,都是需仰仗大人提拔,把您给捅上去了,不是自己跟前程过不去么?”
不等秦蒙说话,李应有些不高兴了:“关大人,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李应有门楣背景。难道就可以检举秦大人么?”
关向摆手道:“李应,咱们今天是当成自家人内部说话,就别说那些意气用事的话了。你李应虽有门楣背景,但咱们大人治下,你们李家捞了不少好处吧?谁敢检举大人,估计你们李家人都要跟人拼命吧?你先别说话,听大人怎么说。”
秦蒙冲着李应说道:“咱们府衙之内,还是兄弟般和睦的,万万不可心生罅隙。我觉得关大人所言有理,检举咱们武威的,肯定是另有其人。而且,检举武威的人,寻常百姓是不知道这么多内情的。应该是有背景,还有门路能通朝廷的。上一次。被突厥人掳掠之后,我们筹集粮食,就让人告了,我一直没当回事,觉得咱们做事是有点强人所难了,也就没特别计较。”
说到这里,秦蒙脸色一寒:“可没想到,我一时心慈手软,竟然换来的是肆无忌惮!要说我真的伤了谁家,去检举我那也无可厚非。可边贸一事,人人都从中渔利,却是还检举我诸般不是,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病猫呢?”
杨广见秦蒙越说越气,赶紧上前道:“长官,您莫不是想要清查是谁检举了您?此事,是不是,缓一段时间再做?在这个节骨眼上,可是有点公报私仇的嫌疑啊。”
秦蒙一瞪眼睛道:“反正我在朝廷中的形象,已经不是什么好货色了。公报私仇,朝廷接到的举报还是第一次么?多这么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人,您想怎么做?”李应这里,有点摩拳擦掌,按捺不住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