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堂叔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姜仪对陈治问道。
怕他不知道谁是自己堂叔,又说;“就是带一担米去镇上的中年人。”
陈治连忙道;“那人原来是你堂叔?他昨天在儿聊天,说臻哥儿傻,帮步家人赚钱,叫他趁早回去,毕竟是本家人,在自己家里勤勤奋奋做一两年,娶个媳妇安安生生过日子……”
这些都是正常的,姜仪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堂叔会说这些;“还有别的吗?”
“他到了镇上没给钱就走了。”
姜仪想了想,道;“那可能不是他。”
“你是从何处得出这样的判断的?”步儒闻言,感觉非常奇怪的问。
“连这几个铜板都计较的人,谋划不了这样的事。”
步儒缓缓的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不是他到底是谁呢?”站在旁边的大马哥紧锁眉头的说。
姜仪没有接话,心中暗想;首先,这个人和我家有利益冲突,而我家的利益产生点只有两个处,一是牛车,二是杂货部。
他先对弟弟动手,应该是觉得弟弟的牛车挡了他财路,而且还知道我们昨晚都不在家。
所有的证据似乎都表明这件事是谁做的。
但是现在不能说出来,她偷偷看了看冥思苦想的夫君。
第一;自己没有什么证据,除非花很多时间去调查。
第二;就算花很多时间调查出证据,证明是他做的,那又能怎么样?是打官司告他互相撕逼吗?如果真的打官司,他是老公的亲哥哥。
村里人可不管对错,弟弟告哥哥会被村里人笑话。
第三;就算告了,损失能拿回来吗?能给弟弟报这仇吗?
最主要的是;明年相公就要考试了,如果把事情闹大,最少要一段时间处理,到时耽误他的学业,考不上怎么办?还要等多三年?
所以就算自己要报仇,也不能让相公知道。
“其实我也想过,会不会是你大哥做的,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他就太过分了?”
冥思苦想的大马哥忽然爆出一句话。
步儒闻言,大吃一惊道;“大马哥,你怎么会想到是我大哥做的呢?”
“你想想啊,他昨天刚刚开始跑车,今天你妻弟就被打,那他被打了,最受益的就是他啊。”
想不到看上去三大五粗,粗枝大叶的人脑子也挺灵光的,居然和自己相到一起去了。
陈治摇摇头否定道;“我觉得不是他,昨晚抓贼人时,他也来帮忙了,而且和我们一起守到半夜,期间还和我们一直聊天,走的时候还光明正大的拿了两斤酒走。如果是他,他也太会装了。”
步儒听了眼睛一亮;“按你这样说,的确不是我哥,我哥这人藏不住什么事,就算这次藏住了没说出来,但最少没有这么会装,藏有心思的话,我爹娘一定能看出来。”
其实他的内心,很不想这件事是自己哥哥干的。
姜仪很赞成相公的说法,如果是前世,一个人会装会演还有点可能,因为在哪个信息发达的时代,怎么坑蒙拐骗的套路都懂,天天接触那些电影电视剧,怎么装怎么演门儿清。
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演的概念都没有,何况是这个没读过什么书,最远只去过县里的步修。
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实在不多,有也是人老成精那种。
想到这里,她心里懵,不可能啊,如果不是他会是谁?
“二娘,你可以再跟我仔细回忆一下歹徒来时的情景吗?比如说有多少人?说了些什么?你记得有什么细节吗?”
黎二娘低下头,认真的回忆片刻,道;“他们撞门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跳窗出去,不过我莫约他们大概是外地人,因为我听到他们说了句话,口音不是本地的。”
“说了什么?”姜仪立马追问了一句。
“我听不懂啊。”她有点抱歉的笑笑,又道;“不过我大概知道什么意思,好像其中一个人吩咐同伙去分散找财务,因为他说了话之后,就听见有人闯入杂货店的声音,有人闯入杂物间的声音。然后我在暗地里跑了几十步,见他们点起了灯,还见有个人拿着一小火把往你的房间去。”
姜仪听了暗暗点头。
“所以我就加快脚步往村子里跑,跑到半路就大喊起来,然后就见店里的人慌张出来看了看,等村里人有动静的时候,店里的人背着东西冲出来,你房间的人也骂骂咧咧的跑过竹桥,一起跑了。”
黎二娘说的这些似乎没什么用,不知道几个人,更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一点线索都不能提供。
但是姜仪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冷笑。
厨房内的几个人皆看着她。
“你们看着我干嘛?”
“娘子,你奸笑的样子好瘆人。”
“一边去!”姜仪白了他一眼。
接着她又道;“到底是谁做的,一时半会调查不清楚,眼下应该先救治好弟弟,并保住家里才行。”
“嗯嗯,娘子说得对,那现在怎么办?”
“相公,你先回去,坐镇家里,认真读书,如今父母家里没什么事做,你叫婆婆过来帮忙照看一下。”
“那你呢?”
“我在这里照料弟弟,等他恢复了再说。”
步儒有些担心,张口想说什么,但是想到这是自己老师家,而且又不是特别远,自己随时可以过来,所以也比较放心。
“大马哥,一会吃了早餐,你先和我相公回去,待这里的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