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天机子缓过来一口气,想到他已经支离破碎,永远‘天人永隔’的飘逸长胡,连忙又补了一句。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教不好怪我咯?我一切的德行,都有迹可循。[微笑]
为此,他还多加了两粒健元丹,特意没把苦味炼化。
有些人…有些师父,不吃一堑不长一智。
“师父,你接下来需要入定打坐消化三个时辰,不可懈怠,我会盯着你的。”,流针声音冷淡,嘴里喊的‘师父’换成‘徒弟’估计才不会觉得违和。
天机子暗翻了个白眼,然后十分听话地开始运转十六周天,仙力从四面八方呼拥而来,显得不同常人的活泼。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流针看着上方平静祥和的八角灵台,叹了一句。
他们的实力与天道亓(qi,第二声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绑定生死,如今九霄殿的总体实力,因为天道的虚弱有所下降。
若是……
“我不管,就是这个小姑娘撞的我!”,一位老奶奶跛着左脚直接坐在地上,哭嚎着用袖子抹眼泪。
“老婆子我惨啊,一岁丧母,六岁丧父,老来丧女,前不久老伴儿也去了,儿子去当兵,一去不复返,可怜我老婆子这一辈子就是孤苦伶仃的命,还要遭此大罪,往后我可怎么活啊啊”
有条有理声泪俱下地说着,不一会,袖口就浸湿了一大半,众人看着不由想起家中的老母亲,真是感人泪下。
于是从一开始的小声指指点点,变成了大声呵斥,开始厉声指责:
“我说这个女娃娃,咱们人呢讲究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认错人尚且说声对不住,你这都撞到人了,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吗?”
“就是就是!”
“小姑娘,你家中也是有祖父祖母爷爷奶奶的吧?看人家脚都跛了,好歹也算是长辈,道个歉再送去医馆赔个伤药钱,这事也就过去了……”
林浅浅: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啊——我老婆子不活了!让我去陪老伴孩子和早逝的爹娘,反正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好值得我老婆子挂念的了……”
众人一看老婆婆要撞墙,连忙拉住,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别啊婶子,这可使不得!人就一条命,好死不如赖活着,为这事可不值得……”
“对啊对啊,人就活这一世,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老伴和女儿看见了也会难过伤心,他们啊,就希望你替他们开开心心过完这一世……”
林浅浅看着这场横跨时空的碰瓷,弱弱说话:“我——”
不等她辩解,一道凶狠如闪电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说你这个女娃娃咋这么冷血固执呢!真是没教养,你爹娘怎么教你的?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子孝父方能心宽啊!道个歉有那么难吗?(注:来自陈元靓)”
“谢谢大家伙儿,我就是一把老骨头了,,老婆子我不怪你撞了我还不送我去医馆……”,老奶奶捻着湿透的手帕,继续泪如雨下。
林浅浅:……这不是白莲花绿茶们的‘我不怪你把我怎么怎么样,只求你不要怎么怎么样’的经典台词吗?
一位路过的大叔放下背着的篓子,语重又心长地上前劝:
“丫头啊,赡养孝敬自己的长辈时,也切不应忘记其他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老人,咱们大陆,处处讲情,有情走遍天下,那魔域之人……”
又一位老奶奶慢吞吞上前,走到林浅浅右边,叹了又叹:
“丫头,你也听我一句劝,孝,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也(注:选自康熙)。无论是否是你的亲长辈,都值得一‘孝’,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相互帮助,友爱立交。
是人呐,他就会老,老无所依老身我也是深有体会,靠邻里近亲相互帮一把才苟活今日,唉…”,蔡秋芳语重心长地用拐杖戳了戳地面。
无子无女不悲哀,最大的悲哀,是老来子女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或许这也是她的命,浑浊的老眼中,算计精明不再,余下的,是懊悔莫及的复杂。
说完这句话,蔡秋芳拄着拐杖佝偻着腰走远。
林浅浅:……我干什么了?我啥也没干啥也没说啊!
等到楚冥拎着糖葫芦走来,神识一扫看到的就是自家师傅被团团包围,可怜无助的样子。
眼神顿时一冷,大步流星剥开人群,看到林浅浅被众人扯着衣裳一脸茫然,上下扫描发现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眼神化为冷箭,射向他们抓着林浅浅的脏手。
这位高大伟岸的顶着一张惊天地泣鬼神的俊脸,气质沉稳,气势凛人,周身隐隐带有贵气的小公子。
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大手,本该拿着上好佩剑亦或是玉折扇,手里却拿着…极不符合气质的糖葫芦。
愣愣地沉浸在楚冥的惊世美颜足足有五秒,若不是感受到异样感——春天变成了冬天!或许还回不了神。
众人只觉得刚才一阵冰寒刺骨,透体而过,触碰到楚冥幽暗阴冷的眸子,冰箭变成了冰柱,顿时冻得瑟瑟发抖。
抓着林浅浅的爪子下意识松开,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发生什么事了?”,楚冥迈着步子,或许是因为现做的,莹润的指尖沾染了几滴糖葫芦的粘稠糖水。
“啊?我也不知道啊!”,确实不知道,她就静静地站在路边,就对着不远处的烤鸭流了下口水,然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