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制!”田晟等人感动地泪流满面,扑通地拜倒在地。
“诸位快快请起,子羽今日能和诸位弟兄共赴国难马革裹尸,也是人生一快事!哈哈哈……,快哉!”
刘子羽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金人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派了十个人来劝降。
刘子羽也够狠,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而刘子羽一口气杀了九个,只放一个人回去复命。
刘子羽带给撒离喝的就一句话:欲来即来,吾有死尔,何可招也!
得到刘子羽强硬的回复,撒离喝一筹莫展。
军中已缺粮多日,能杀的马匹都杀光了,而粮草又不知道何时能运到,或者是能不能运到,想就地取食,可几座城内积聚被烧的连毛都不剩。
而且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由于强攻饶风关多日,军中满是伤员,因为缺医少药,很多重伤号相继死去,军中疫病开始发作,形势极不乐观。
尽管很无奈,但撒离喝也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此次出兵已然失败,趁着情况还没糟糕透顶,该放弃的时候就不应该心存犹豫。
撒离喝仰天长叹了一声,长生天啊,这进军川蜀的路真的比登天还难吗。
数万大军,填了多少人命,才换来了汉中平原,这转眼之间又要拱手还人。
不甘心呐,不甘心!
真是应了宋人的那句话:竹篮打水一场空。
……
“侍制!侍制!快看!山下的金人有动静了!”田晟急切地喊道。
刘子羽顺着田晟所指定睛仔细瞧看,只见山下远处隐隐约约好似有一条蚯蚓在蠕动。
“这是?”刘子羽感觉有些不真切。
“侍制,金人撤退了。”田晟眯着眼睛,盯着远处,肯定的回答道。
“什么!”刘子羽十分意外,本来已经准备迎接金人的怒火,等到的却是戏剧性的结果。
“侍制,该当如何?”
“看来金人真是缺粮了,你速速派人告知吴节使,我等领军掩其后,届时与吴节使腹背邀击之。”
“末将遵命。”
撒离喝也是命苦,费了牛鼻子劲,毛都没捞到不说,回家的路也不消停,吴玠和刘子羽的军马在屁股后面,像吊脚鬼似的撵着他们跑。
手底下的汉签军和渤海军早就对金人恨得牙痒痒,宋军一追上来,他们干脆就投降了事,所以到后来,在路上仓皇逃命的都是女真军。
不过也算是撒离喝命不该绝,他很机警地选择了很少人走的褒斜道,避开了仙人关和大散关,要是他走陈仓道,那估计这些人马都要交待在路上了。
金人谋划了良久,前后忙活了两个来月,最终还是铩羽而归。
这场战役的关键胜负手就是吴玠,金人本来想趁吴玠在西,鞭长莫及,于是冒险从东边发起进攻,没想到吴玠有如神兵天降,最终让金人如意算盘落空。
撒离喝撤回凤翔府,刘子羽收复兴元、洋州,不久王彦又收复金州、房州、均州。
五月,论金牛之功,以吴玠为利州路、阶成凤州制置使,刘子羽为宝文阁直学士,王彦为保大军承宣使,僚属将帅第赏有差。
大战之时,张浚身在阆州宣抚司,为安将士之心,他将自己罢职的消息秘而不宣。直到大战之后,众将士才知道张浚早已罢职。
关陕局势重新稳定下来后,赵构才命周随亨、李愿宣押王似、卢法原至阆州赴任,张浚始解兵权。
数日后,张浚及刘子羽、王庶、刘锡等赴行在,且罢宣抚司便宜黜陟,削帅臣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