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多集团的暂且退却使得大桥的施工也变得有条不紊起来。
这不仅是由于达兹纳老爷爷颇具威望,还有不少小镇居民发自内心的想要发展村落,不愿看着波之国继续沉沦贫瘠下去的缘故。
看着晴朗的天空,以及一眼可望的入江口,凭栏而立的少年不由暗自腹议。
‘那两个家伙,今日是不会前来了?’
然而,就在其思量的档口,一道坚冰却陡然护佑在了其身前,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一声轻噫。
随后,开阔的视野骤然变得模糊了起来,斜阳当空的午后竟突兀升起了迷雾。
而护佑于莫语的坚冰上,赫然斜插着一根逸散寒芒的千本长针。
这,是白标志性的忍具!
他们,终究还是来了。
盘坐于地的久次良缓缓起身,紧握于手中的骨刀也爆发出了一抹野性的低吟,纵使太阳被浓雾所笼罩,也不能将逸散的寒芒完全遮掩。
莫语也旋即退到自家式神的身边,面对上忍这般高端的战力,他亦不敢随意放纵。
当下,蔓和小座敷都不在场,显出身形的只有海国大将久次良以及清冷如冰的雪女。
做出这样的决策,一来是因为那两个小丫头并不适合战斗,二来面对这样的强大对手留有底牌总是没错的。
只是,他忘了一件事。
如是实力碾压局,对方会给自己翻开底牌的机会吗?
“八处。”
突兀间有低语呢喃于雾气中,且如是声音愈发清晰,就如同是在耳畔低语一般。
“喉咙、脊椎、肺、肝脏、颈动脉、锁骨下动脉、肾脏、心脏。”
“那么,要从哪处要害开始下手好呢?”
随着粗狂的自语落下,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陡然降临在了莫语的身上,他只觉有一柄锋锐的刀子,又或许是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的咽喉,只需轻轻用力就能够轻易将之了断。
但是,其是视野中并没有任何人存在啊!
‘这种感觉,为什么为升起这样的感觉?明明再不斩那家伙根本就不善幻术啊!’
‘扑通。’
全身颤抖的少年颓然跪坐在地,面颊上已是一片苍白,眼瞳更是颤颤不止,他所拥有的下忍之力,放在如是情境简直不堪一击。
‘难道?难道这仅仅只是单纯的杀气?’
一滴冷汗恍然滑过面颊溅落在地,此刻的莫语竟然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呵呵。’
似看见了对手是如此的不堪,顿时便有嘲弄的声音响起,周遭的迷雾似乎也变得诡谲少许,似乎将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将脱颖而出!
然而就在这时,冷冷不做声的雪女却动了,只见其玉手微抬,六道晶莹剔透的冰棱便朝着着各个方位刺入了雾气里。
‘咔嚓。’
有冻结之音响起。
随之显现于视野中的是六道手持巨大砍刀的男子,他们或立于凭栏之上或半蹲于桥面,但此刻无一例外的是,尽皆被寒冰所覆盖。
“呦,白,看起来,有和你相似的血继限界使用者出现了啊。”
略有惊讶的低语在断桥的尽头落下,有条不紊地脚步声也渐渐清晰。
“嗯,再不斩大人,不过我会解决掉她。”
同一时刻有附和之音响起,迷雾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俩的存在,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
而最先被冰冻的六道人影尽皆消失原本的模样,成为了栩栩如生的冰雕。
‘这就是水分身之术嘛?虽然不堪一击,但确实有点意思。’
有喃喃低语落于久次良的嘴边。
在昨夜的彻谈之中,这位半跪于桥面、冒着冷汗的阴阳师就有提及过来者的能力。
“那么,白,那个丫头就交给你了。”
听到回复的桃地再不斩陡然卸下了扛于肩上的斩首大刀,一抹残忍的笑意留于眼底。
这柄断刃,又迫不及待地想要饮血了呢。
也不待身侧的同伴有任何回应,这家伙便猛然消失在了原地,再抬眼已经是深入敌阵。
“结束了。”
桀骜的字句像执笔的判官,厚重的兵武也在这一刹如大风车般挥舞了起来,倘若触及,一定是被腰斩的结局。
且看这刀刃的轨迹,分明是要将眼前三人一并解决的节奏,明明先前还在说将其中一人划给自己的同伴!
‘忍者的本质就是欺骗。’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驻足于一旁的久次良动了。
作为铃鹿山的守卫者,海国一族的先锋大将,他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仅限于中忍之境?
“方圆之备!”
顿时有低沉的怒吼响起。
刹那间,森冷的骨盾凭空而现,将己方三人尽皆护佑在内,与此同时,一柄满是倒刺的骨刀悍然出击,径直迎接上横斩而来的斩首大刀。
于之而言,对攻再好不过!
只是,那极具威慑的断刃却并没有了它所应该具备的势头,被那柄迅猛的骨刀连同自家主人一并斩断。
可随之倾泻而下的并不是鲜血,而是剔透的流水。
‘怎么回事?’
久次良微微蹙眉,方才那股不弱的气息,袭来的应该是本尊才是。
‘难道?’
就在其醒悟到什么时,那道戏谑的声音再度响起:“桀,得手了。”
视野中,桃地再不斩竟然已然现于猎物的身后,扬起的斩首大刀狠狠挥落。
‘铿!!’
厚重的撞击声在虚空中炸响。
比之无声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