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伊振站在葫芦嘴露台上俯瞰街道,有一种主宰一切的错觉。
或许当年洛克菲勒站在摩天大楼上,看着下面蚂蚁一样穿梭的汽车,烧的都是他的汽油,也是这种春风得意吧。
他把所有灵石都拿了出来,包括预备偿还城主十万灵石债务的那些,交给林守拙去造更多的制药机器。
他们要火力全开,十二个时辰不停歇地制造元气口服液,为了降低成本,还得研制一个生产瓷瓶的机器,还得雇佣挖泥的工人,还得……总之他们的投入要翻倍地增长。
伊振让他们尽量往大了规划,地皮不够就买地皮,人手不够就雇佣更多的人,不要练气境的苦力,起步就是筑基以上的。
林守拙摸了摸伊振的额头,担心这娃是不是昨夜喝酒烧坏了脑子。
其他人也难以理解伊振的操作,纷纷劝他稳扎稳打,一点点积累,账面上没这么多灵石,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
伊振大手一挥:“灵石不够就借,去天外村找林槐荫借,去忘忧楼找欧阳元君借,去腾龙瀑找左天成、去天池找宁家人借,反正只要有一点点交情的,全都可以借,借不借给是人家的事,但张不张嘴却是你们的事!”
伊振这些话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要知道修炼本身是一个稳扎稳打不能有半点马虎的行为,他们每日打熬根基,夯实基础才敢突破下一个境界,他们的思想也受此影响,行事作风都是走日积月累的路子。
伊振突然要加杠杆,要撒丫子狂奔,这让很多人都难以接受。
在伊振身边,唯一一个不管是非对错都百分之百服从的是汤问山,而唯一一个懂伊振想法的,就是李天资。
这俩人率先表态,马上行动,给其他人带了个好头。
卫武子去造机器了,林守拙去规划工厂了,曹清去招募工人了,陆鸣去采购相关材料了,朱喻去后院维持正常生产了,整个振宝司转眼之间就空了。
伊振眉头拧成个疙瘩,在振宝司一楼跑前跑后忙成一团:“老子成了卖药收款跑堂的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唉,还得招人啊!”
他想起了偎红倚翠楼的灵儿和彩颦姑娘,虽然一度觉得她俩不干净,不过时间久了还是挺想念那柔酥小手和莺歌燕舞的。
好不容易把林绽薇支开了,一连串的破事儿让他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机会去一亲芳泽。
“要不去青楼里招几个姑娘来店里打杂?”
“廿婆婆走后,大家的生活起居也没人照顾了,一个个埋汰成什么样子了!”
“当初还定了规矩,不让大家逛青楼,都是气血方刚的年纪,长夜漫漫怎么熬过来的哟……”
伊振满脑子胡思乱想,不是给客人拿错了胶囊就是算错了账,搞得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林绽薇出现了,是的,每当伊振胡思乱想几乎要管不住自己小蝌蚪的时候,她总会冒出来。
“搞定了,灵石拿来!”
“什么?”
“一万块灵石啊,你可不许抵赖!”
林绽薇小手伸到伊振面前,学着他的样子拇指、食指和中指搓着。
伊振恍然大悟,跑到店门口朝着不远处的万仞山四十九号一阵看。
林绽薇捏着他耳朵把他揪回来:“别看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指使干的?”
伊振很好奇啊:“听说那葛元很小心的,几乎从不离开店铺,你们是怎么把他骗到城外杀了的?别告诉我你们压根懒得动脑子,直接闯进去把人家大卸八块了吧?”
林绽薇翻了个白眼:“我们是讲原则的好不好?你说要把他弄出去杀,我们当然要满足你的要求了。”
她趁着店里暂时没人,就拉他去角落里,悄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葛四九死后,偌大的万仞山四十九号就剩下了葛元自己,他经常拿了柜上剩余的灵石跑去青楼mǎi_chūn。
可能是葛四九以前对他约束太严厉,现在他放纵起来那简直就是只发情的猴子,一晚上两三个姑娘伺候。
伊振会想起许袈引的描述,说这少年身材瘦削,面色病态苍白,仿佛一阵风能把他刮走一样病恹恹的,立刻恍然大悟:“原来是纵欲过度的表现啊!”
说起来,他内心还有点小羡慕……
林绽薇大笑着点头:“可不是嘛,人都形容枯槁了,做那事都靠吃药。若不是贪你这一万灵石,我们再等上一两个月,这人自己就把自己玩死喽!”
她这么一说,伊振心里就更难过了,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在这样一个病秧子身上糟蹋了一万块灵石?
林绽薇很开心地看着伊振“痛不欲生”,她继续讲:“我让蒯津津算了一卦,知道他昨晚还会去偎红倚翠楼,找头牌灵儿姑娘,于是我就安排了谢桃去半路拦截。”
她故意把“灵儿姑娘”四个字咬得很重,让伊振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多少烂人爬上过她的床。
而伊振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又联想起黄员外那油腻腻肥滚滚的身躯,果然又熄了念头。
谢桃是精于幻术的,对付一个练气境的小屁孩,简直是手到擒来。
她说想去城外小树林里玩个刺激的,那葛元根本没半点怀疑,勾了魂一样色迷迷地跟着走出了无忧城。
“到了树林里那还不简单,吴侑上去一剑就把他砍了,那夔音剑还真是锋利,切个人跟切豆腐似的……”
林绽薇把整件事描述得轻描淡写,伊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