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
林正旭猜到儿子要吃亏,可没想到会这么快,两口子紧赶慢赶,也只来得及抢回古剑,阻止伊振补刀。
伊振捧着受伤的右手,目光死死地盯着二人:“终于把你们两个逼出来了,可要尝尝我的神雷?”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外强中干,因为这林正旭明显更精明,掌心雷控制得恰到好处,伤而不死的高手。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儿子!”
姜露凝性子急,被伊振用言语一激,就要动手拿下伊振。
林正旭却拦住了她:“你先救治启风,其他事情交给我!”
姜露凝连忙输入一点灵气,游走于林启风全身,检查他的伤势。
与昨日林正日遭到的雷击程度相比,今天这一道神雷的力道更小,虽然他焦黑昏迷的模样比较吓人,但实际上并没有伤到修炼根基,倒退的一两层境界很容易修炼回来。
林正旭早已看出来,他之所以拦阻道侣,其实是怕她情急之下也着了伊振的道。
毕竟这小子就像是个刺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反噬一下。
而且他也不希望这么快就把伊振弄残,他还需要不断借伊振惊扰老祖宗呢。
当他提着那柄剑缓步上前,衙署内外已经跪倒了一大片。
作为现在天外村明面上最有权势的人,林正旭掌事族长的身份有着莫大的威势,连伊振都感觉到空气中有些凝重,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来。
“你可知罪!”
林正旭一挥手,便是一道剑光。
伊振愣了,这一剑并不是朝着自己来的,而是劈开了衙署公堂伤的条案。
躲在桌子下面的里正大人李天资,狼狈不堪地爬了出来。
他真是用双手双脚爬出来的,一直爬到距离林正旭不远处,磕头如捣蒜:“族长大人饶命,卑职护佑世子不利,有罪,有罪!”
“哼!首鼠两端的东西,若不是看在你是老祖宗亲自提拔起来的人,本座早就把你大卸块了!”
“族长开恩啊,卑职道法微末,实在没料到此人身怀异宝,竟能召唤神雷!等到卑职察觉不妙,世子已经,已经……”
林正旭打断他:“好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一年俸禄,降职为副!”
“卑职谢恩,谢恩!”
李天资表情丧气,跪拜不起。
林正旭又把目光投向惊慌失措的莫大:“你昨日可曾欺侮伊振的兄弟?”
莫大脸色一变,族长这是要秉公执法,从根上严查今日之事?
他望着威严搞大的身影,根本不去想族长如何知道昨夜之事了,只顾着磕头求饶:“那朱喻本来就是送肉脯的,奴才一时贪心,强夺了几块,哪想到他如此不懂事,竟然反抗起来,奴才收不住手,打了他几下,求族长饶命……”
林正旭冷冷道:“区区几块肉脯,你就能做出这种下作之事,可见平时没少欺侮奴隶!我还听说你上任矿区监工统领后,拆掉了一应工具,大大影响了灵石产出?”
“奴才愚钝,以为那些都是下等奴们偷懒想出来的奇淫巧计,拆掉之后矿石产出确实有所减少,不过奴才已经要求监工们加强责罚,督促下等奴提高产出了……”
“哼!整个上九里运转都被你影响,这份罪责岂容你狡辩?”
林正旭说完,根本没有等他分辨,已经挽了个剑花,快如闪电地刺了一剑。
数米之外,仍然跪在地上的莫大,突然捂着喉咙倒下了,鲜血汩汩流淌,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伊振瞳孔一缩,心道这林正旭果然不是一般人物,他对自己人这么狠,那自己就更难逃责罚了。
果然,莫大不是白死的,族长大人一碗水端平,伊振这边肯定也要付出一条命了。
“伊振,你可知罪?”
“罪你个头啊!老子在家好好吃着早饭,被这些人欺负到头上来,难道还不能反抗?”
林正旭突然朝着天空说道:“忠君之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我上九里修士若要责罚一个下等奴,无需任何理由!你今日公然反抗林启风,便是以下犯上的死罪!”
伊振顺着他的目光,穿过大堂屋顶被雷击的破洞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数以百计的修士御剑、乘风、驾流云车汇聚在半空。
他心知要糟,这林正旭偷换概念,把自己反抗莫大的事情扩大成了下等奴反抗上九里修士,一下子就引起了修士阶层同仇敌忾。
怪不得他先把自己人责罚了一遍,这是故作公正姿态,实际上要拿伊振开刀呢!
他赶紧反驳回去:“错!大错特错,天下事逃不过一个理字去,你们做了错事,我们也要心甘情愿接受?古人云,‘以道侍君,不可则止’,就算你们是高高在上的修炼之人,也没有道理草菅人命!你们说对不对?”
伊振的嗓门很大,这番话是朝着衙署内外跪倒一片的庶民奴隶说的,他满以为这种替大家发声的话,会引起一些人的响应。
然而让他失望了,举目望去,所有贱民都低头俯首不敢有任何言语举动。
姜露凝突然一声长笑,厉声呵斥伊振:“笑话!你讲道理,我们就是道理!”
她离了林启风,步步紧逼而来:“昔年我林家先祖问天求道,驱逐妖兽,抵御外侮,付出了多少生命代价,才给你们开辟了这修养之地?”
“这些年,我林家宽以待人,赋税徭役一降再降,何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