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场子,前面是一个布庄。
萧为剑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布庄,有三个伙计在忙忙碌碌,柜台里面的人,很明显是掌柜。
掌柜抬头那一瞬间,萧为剑吓了一跳。
“欢迎欢迎,客官需要衣物吗?这滥满意……”掌柜很殷勤的招呼。
萧为剑压根没有听进去。
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很像白鲨派掌门田七汉,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他明显比田七汉年轻多了。
而萧为剑之所以陷落于这个银子岛,就是因为不断有武林人士失踪而出面调查。
失踪的第一个武林人士,正是田七汉之子,田铁船。
萧为剑有九成把握,眼前的这个人,正是田铁船。
他果然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
“客官?”田铁船发现萧为剑似乎没有在听他的说辞。
萧为剑回过神来笑问:“请问您怎么称呼?”
掌柜:“在下姓田,田小船。”
萧为剑有十成把握,这个人,正是田铁船。田铁船并不认得萧为剑,说明两次天下第一的比试,田铁船都没有来观摩。萧为剑决定,暂时不表露自己的身份。
“我姓萧。”萧为剑自我介绍。
田小船:“萧先生,您好,您是来看衣服的吗?”
萧为剑:“找你打听点消息,方便吗?”
田小船:“当然可以。萧先生您想问什么?”
萧为剑:“你来这里多久了?”
田小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下下。
“快要两年了。”
这个时间,和田铁船失踪的时间相差一年,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他刚失踪的一年时间里,应该在别的地方,如果没有意外,这个别的地方,应该是骰子岛。
萧为剑:“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哪里人?”
田小船:“我本是南方人氏。”
这个回答,真好符合白鲨派的地理方位。
“请问萧先生是哪里人?”田小船还礼式的一问。
萧为剑:“我本是中原人氏。我到这里,才第二天。我刚被坑的时候,先去了骰子岛。”
萧为剑把这个“坑”字,做了加重处理。
田小船:“骰子岛?我刚开始,也是去了骰子岛。”
萧为剑:“哦?你在骰子岛住了多久?”
田小船:“大概一年吧。”
这样就对了,田铁船失踪的时间完全对上了。
萧为剑:“你后来是如何离开骰子岛的?”
田小船:“和钱掌柜玩了一把骰子。过后,钱掌柜就把我送到这个银子岛上来了。”
萧为剑:“你赢了?”
田小船苦笑:“我输了。”
萧为剑惊讶:“输了?”
田小船:“输了,不过只输了一招。那钱掌柜,确实是手快,而且耳力非常好。当时,我觉得既然输了,那么钱掌柜就不可能给我指路了。”
萧为剑:“但他还是送你来了这里?”
田小船:“钱掌柜说,看我那么年轻,有这种身手,非常难得。然后说我是个可造之材。后来说决定送我离岛。后来我就失去了意识。然后就来了这里。”
萧为剑:“可造之才?”
田小船苦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说我可造之才,哪方面的才?”
萧为剑:“才,肯定是玩骰子方面的才。”
田小船:“玩骰子方面的才?那对钱掌柜来说,有什么意义?”
萧为剑:“要是知道玩骰子玩的好对钱掌柜有什么意义,骰子岛的秘密,早就就解开了。”
田小船:“说的也是。不过钱掌柜有什么意图,却不明说,这不是很奇怪吗?”
萧为剑:“如果不方便说呢?比如说,岛主不让他说?”
“岛主”两个字,萧为剑特地加重了语气。
田小船:“这里最让人头大的事情就是岛主到底在哪儿,要什么。”
萧为剑:“你来了几年,都没有人来找过你要什么?”
田小船:“从来没有。”
看来这个银子岛,和骰子岛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只是生活条件好一点。
这些岛,看上去很像某种实验场,而岛主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观察着这一切。
岛主到底要什么?这一点确实耐人寻味,也是最大的谜团。
萧为剑希望从田小船在骰子岛上的经历,得到一些信息,于是萧为剑把话题导向骰子岛。
“你在骰子岛,整整住了一年?”
田小船苦笑:“整整一年。”
萧为剑:“请教一下,你对骰子岛的看法?”
田小船不假思索:“那个岛,是一种惩罚。”
萧为剑:“惩罚?嗯,很有意思的视角。在那个地方,确实生不如死。”
田小船:“骰子岛,没有女人,就不可能有后代,所以子子孙孙的希望没了,所以什么都没了。”
萧为剑:“这是共识。”
田小船:“所以,唯一的希望,就是离开。”
萧为剑:“确实,骰子岛上没有人不想离开那个地方。”
田小船:“要离开,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把自己送来的人,再把自己送走。这一种可能,肯定是正常人首先能想到的。然而,直到我被弄到这个银子岛的前夜,我还不知道送自己去骰子岛的人是谁。”
萧为剑:“要想通这一点,确实不容易。”
田小船:“而在根本搞不清楚自己被谁送去骰子岛的情况下,要离开骰子岛只有一种办法,造船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