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从他们宁可住酒店也不住我家就能看出来,我之前还想着他们会很在乎我呢。”谢亚敏说道。
“他们之后的计划是什么,我看看怎么走回好一些。”
“你别管了,明天把他们送往去塔县的方向,我们就回家。他们昨天办的通行证,从塔县下来他们会去和田,然后再倒回到叶城走新藏,最后走川藏回家。”
“这路不好走,你没劝过他们?”
“不用劝,他们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最好的。”
谢亚敏这句话让我很有感触,过好自己的生活说起来很容易,但做到却很难。
“你父母让我猜他们的职业,我没有猜。我能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吗?”我问道。
“长话短说,农民。就在不久前,我还很难说出口,但是和哥哥接触了以后,我转变了,我觉得没什么不好说的。”谢亚敏说道。
尽管谢亚敏说这个话的时候没有看我,我仍然能感觉到她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我说我们两个先停下来,别这样隔着车窗喊着说话,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多聊两句。”我说道。
之前我们一个骑马一个开车,隔着窗户虽然能听到彼此说的话,但仍然需要大声一些。
停车熄灯,一个下马一个下车,在不远处是嘈杂的晚会和在草原上难得的明亮的灯火。
“哥,我之前关于我背景的描述很多都是假的,没有你那么的坦然,你不会觉得我很做作吧。”
“不会,第一,那是你的个人隐私,第二,它不影响我对你的看法,就是说你不用担心什么。当然,你能坦然面对我会更开心,我对你的个人经历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你这么说我很伤心,在你心里我没一点分量。”
谢亚敏看似在撒娇,其实能感觉到她并没有太多的不自在,我很理解她这么做的目的,一个优秀的主持人,是需要包装自己的,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背景显得很重要。
“我和有些明星名人制造虚假履历不同,我一直想进入精英阶层,来到喀什后我有种天然的优越感,一直到遇到你和华雯姐,你们一个来自北京,一个在上海打拼过,我感觉到了一种差距。所以才.......”
“不用说这些了,很多时候,这些对我们的生活并不影响,现实中我们如何去过才是影响我们的主要因素。你千万别给自己找借口和台阶,最好的做法是坦然面对,积极的工作和生活。不然,等你换个地方工作的时候,你会为你在喀什的生活做遮掩,那时候你面对的可能真的是一些很不友好的人群。”
“现在不聊这个,哥哥你晚上住哪里?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不好吧,孤男寡女的,你不怕你爸妈有想法?”
自从和华雯的关系近了一步,我也有了一些改变,有的时候会刻意避免以前那种自由自在的状态。
“你那么啰嗦干什么,我都不怕,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和你住一起过。”
“我打算住车里,如果你家的营地车能让我住我会很开心的,我从来没有住过营地车。不让住我就住你的车里,再不行我就住木屋,我也不是没住过牧民家里,虽然很不方便。”
谢亚敏听我这样说,也没再问,而是上马就往百米外的萨媞妮媞家里回去,我发动车也跟了上去。
没我们想象的那么顺利,我们不得不坐下来加入到晚会之中,山里很少来客人,即便是有客人也几乎和牧民们没有这样的交流,除了那次我们和年轻人的歌会。
我搬出了陈琰毡房里快过期的啤酒,分给大家喝,告诉大家我请客。牧民是知道这是陈琰开的小商店的商品,一开始怎么都不喝,看着客人们开始喝起来,这才跟着喝了起来,很快两大件四十多瓶啤酒就被分光了。
看着大家开始轮流表演节目,喝啤酒吃烤肉,我这才示意谢亚敏差不多可以找个地方聊一会儿了。
谢亚敏拿了她家的房车钥匙,叮嘱他父母晚上睡毡房她睡房车里。然后就拿了两瓶啤酒拉着我上了房车。
不得不说,在野外,房车绝对是星级宾馆的享受。我不习惯盖别人的被褥,想着去毡房里拿一套被褥来,被谢亚敏制止了。
“有不是贴身盖,没关系,你就盖着好了。反正是两张床,我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
其实我是比较介意的,也就和华雯在一个睡袋里睡过觉,那是没有办法的,况且那个时候我是有想法的,现在这样和华雯以外的人共处一室我反而有些犹豫。
“我不睡了,反正明天你开车。我坐沙发上,你睡。”谢亚敏说到。
这个营地车是这样,在顶部有个很窄的空间,放开后可以当做双人床,空间很狭小,不能抬头。在下边有沙发,打开一部分后算是个单人床,如果需要,地板上设计有一个人能躺着的位置。
我本来是想睡沙发的,那样不用挤着上到床上去,谢亚敏这么说,我只能选择上面了。到是谢亚敏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她把一个防潮垫铺在了地板上。
“你睡沙发,我睡地板,实在不行我进毡房挤一挤。”她说道。
为了避免我们推来让去的耽误休息和浪费车里的电,我选择睡地板,让谢亚敏睡沙发。
关了灯,我好奇心又上来了。
“你说你父母看我们两个黑灯瞎火的在车里没想法吗?”
“他们巴不得早点抱孙子呢。现在我来说说我家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