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玄都观桃花》刘禹锡
……
白复见对方言语无礼,面色一沉,道:“只是一个宴会而已,我骗你作甚。”
那管家冷哼一声,道:“说的轻巧,还不知有多少穷酸之士,想借着宴请,攀附我家王爷。”
白复哪里受得这般羞辱,正要拂袖而去。心道:“此时若走,庆王殿下定以为自己没来赴宴。”想到这里,又刹住脚步。
那管家见白复没有被气走,更觉自己有理。站起身来,用手推搡白复,口中嘟哝:“闪一边去,别挡着后边的人。”
白复哪能让这脏手沾身,身形瞬间移动。那管家用劲过大,重心落空,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送礼众人见之,爆发出一阵哄笑。
那管家从地上爬起,满脸羞臊,一挥手,招来四五名家丁,就要拿下白复。这几名家丁掏出锁链,就往白复头上招呼。
白复忍无可忍,出手如疾电,一把抓住锁链,如扯纸屑,撕成几段,丢在地上。这手功夫骇人听闻,几位家丁,再不敢上前拿人。围观送礼人群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头层院子和二层院子之间是庆王府的二道门,二道门左旁侧门的台阶上站着一名中年管家,穿着一身青缎衣服,正在指挥府内仆人忙碌干活。
他见到白复和管家的争执,连忙带了几个人过来。了解完情况后,中年管家带着白复迈过三道门,来到三层院子的东配房。这人先让白复在门口候着,自己进去禀报。时间不长,他从屋中出来,把白复带进屋内,道:“这是我们王府的大管家,他有话问你。”
白复上前施礼,大管家瞅了一眼白复,皱眉道:“罢啦,罢啦!你的事我知道了。”
没等白复说话,大管家对中年管家道:“阿忠,你把他的贺礼收了,给他开收礼的回文,批赏银吧!对了,给他安排顿饭,让他去前院吃吧。”说罢,一挥手,打发两人离开。
中年管家叫手下人把白复的礼盒收起来,点收完毕,打上了收讫的木戳儿。账房先生给开了回文,批了赏银。中年管家对白复道:“收礼的回文你带好了。你的礼单会呈上去,王爷见了,就知道你来过了。另外大管家批给你十两赏银,你领银吃饭去吧!”
中年管家让下人带着白复进了二层院子的西配殿。白复一看,这殿里有不少人正在桌上吃饭,都是些送礼的仆从、挑夫和马夫。白复一见,羞臊成怒,不怒反笑,道:“好,好,人也到了,礼也送了,不吃顿饭就太可惜了。我还没吃过王爷家的饭呢,也尝尝是什么味道,长长见识。”
说罢,一撩衣袍,坐在配殿当中的桌子,卷起一张胡饼,蘸上酱,就着胡辣汤大吃起来。
……
临近傍晚宴会的时间,和庆王交好的王侯贵胄、名门世家纷至沓来,宾客盈门。一辆辆马车从长安的四面八方驶来,在门口兵将的引导下有序地停靠在坊内道路两边。
等客人到的差不多时,庆王李琮从内书房来到厅殿,招呼大家入座饮茶。聊了一阵关于初春天气的话题,李琮突然发现,所邀请的客人中缺了一人。他把大管家叫来,问道:“校书郎白复少侠可曾到了?”
“白复是谁?”大管家一愣。
庆王李琮眉头一皱,庆王亲随在大管家旁边耳语几句。大管家一拍脑门,道:“坏了,一个时辰前是来了这么一个年轻人,我见他没有请帖,以为是打秋风的,就把他安排到二层院子的西配殿用饭了!”
“什么?你让我亲自请的客人和马夫在一起吃饭?”庆王李琮大怒。大管家吓得脸都绿了。
“错是你犯下了,你给我把人请回来。要是客人被你气走了,我决不轻饶!”庆王李琮怒叱。
大管家赶忙带着数名仆从,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地来到二层院子的西配殿。看到白复还在,大管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扶着门框一阵喘气。
作为庆王府的大管家,数十年来也算阅人无数,此情此景令他吃惊不小。只见厅内众人如众星捧月般,围坐在白复身旁。白复气定神闲,正在指点众人活动筋骨,拉伸经络。
原来进门时,白复手撕锁链那一手实在漂亮。仆从中也有不少人会功夫,白复一落座,他们就过来请教。白复虽不满王府管家势力眼,但本身并无架子,见有人请教,也是有问必答。
在众人的期盼下,白复又露了两手绝活,引得满堂喝彩。
白复谈笑间,瞥见不少马夫、挑夫颈椎不正,用手检查,果然都有问题。这些人长年驾车、搬运,肩扛手提,脊柱、腰椎都有陈年老伤,每逢风雨潮湿的日子,就会疼痛难忍。
白复医术高明,再加上雍鼎真气天下无双。正骨、推拿、点穴,两三下就把这些人的多年骨疾治好。众人又惊又喜,排队等侯治疗。白复一来二去,很快就和众人打成一片。
仆从、马夫也分等级,一排队就知。皇亲国戚家的,名门世家的,当朝一品家的,大家自觉地分出诊疗的先后次序。最有权势的家仆,才能坐到白复这桌。见白复没有架子,医术武功又高,众人纷纷留下名剌地址,以便日后联系。白复不禁暗暗好笑。同时,很快知道今天赴宴的人员名单,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庆王最亲密之人。
闲聊时间一长,白复发现这帮下人也不可小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