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爸的现在处处示弱的态度,我一直觉得这跟他那些兄弟和亲信不在身边辅佐他有关。毕竟除了无用的陈小脑袋之外,不管老三还是老豹亦或其他人,过去在名义上都是耗子的手下,很难做到跟老爸同心同德,所以他也只能不停的在内外做着各种妥协。
如今黑叔忽然回归,让我重新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指望他能帮助老爸度过难关,不让老爸如此“消沉”下去。拒上次黑叔出谋划策之后不告而别,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可就像老爸说的,本身黑叔的主意是没有错的,只是不适宜我们使用而已,所以我仍然还是很相信黑叔的,况且他还是老爸多年的好兄弟,这个时候确实急需他来助老爸一臂之力。
我料想黑叔也不会忽悠我,也就不再多做纠缠,看着他离开了。虽然我很想知道他最近都去了哪儿、又做了什么,可看他缄口不言的架势应该是不会透露给我什么了。但这些也都无所谓,他只要能回来就好,只希望他能和老爸齐心协力,再让向西街重塑辉煌,我迫切的希望向西街能一直强大下去,只有这样我才能活的安心、安逸…
第二天一大早我迷迷糊糊的去了学校,准备上课时再补觉,但一到学校门口我就又纠结起来,不光因为之前信誓旦旦要夺冠的我们失去了机会,更主要的是我担心那天在分局外看见那一场面的人会对老爸和我以及向西街产生质疑和动摇,这是我最怕发生的事情。
走进学校,我极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一些,仔细观察着其他人的神情。也许他们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可我却有些神经质的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变了,自己也说不好为什么忽然会这么心虚起来,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会被我当成轻视甚至是鄙夷,不少人被我莫名其妙的恶瞪了两眼都吓得躲到了一边儿。
“意哥,咋了,心情不好啊?”躲着操城落,脸上贴着好几块创可贴的夏临边抽烟边问我。
“没,没啥事儿!”我否认道,看来还好,夏临他们对那事儿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知道是没在意还是不好意思说提,反正我心里是生怕他们提及我和孟飞两边家里的事情。
“昨天育英拿冠军了…”夏临沮丧的说。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育英中学在决赛轻松击败对手蝉联了区冠军,对此我只能报以无奈和鄙夷的苦笑,对一切又无能为力。可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是半决赛是怎么一下就变成了三四名比赛的。
夏临看看我继续说:“我爸找人打听了,半决赛抽签之前主办方突然把规则给改了,本来是淘汰制的,结果他们弄成从里面选前两场净胜球多的两只队进决赛,结果咱们就…”
“我艹他妈了!”听到这消息,我极度震怒之余也忽然觉得这一切实在太可笑了“他们啥时候改的,咱们谁t知道啊!
“他们说提前通知过学校了,但是学校也没来得及告诉咱们…”夏临不满的说道。
那么“正规”的比赛,赛制居然都可以临时说改就改,没一丁点的公信度,这t算什么玩意儿啊。而且我们学校知道了消息不仅不申诉,而且还不通知我们,就好像在帮主办方故意给我们难堪一般。
在权势和体制面前,真的很无力,我觉得我们就好像小丑一般让人家摆弄在掌心。一切早都已经被安排好了,我们却还愚蠢的妄图要去改变什么,最后也只能落得这么个下场。
我们学校和三十八中都只是牺牲品,可悲的是我们自己还浑然不知,为争所谓的面子,为比谁更好使,莫名其妙的“自相残杀”着,最终在这出根本就不属于我们的戏沦为了布景。我们对抗不了体制,也没法击败权势,只好在同一个阶层里起劲的相互碾压,我不知道这种近乎欺软怕硬的心态到底算是无奈还是无能…
这次经历让我深切感受到与权贵阶层相比之下的不公,我既愤怒又不甘,对这种畸形的社会制度也充满了反感,也又一次清楚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阶级地位,同时也愈发感觉自己的家庭背景其实真没什么,有些东西我们是没有资格去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