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儿子情况危急,心急如焚的鲍凯却又不敢让门客和家仆们一拥而上,否则必将引发一场千余人的混战,到那时不止鲍义,整个鲍家庄恐怕都会受到灭顶之灾。
难道真的只有答应李业无耻的请求吗?
“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嘹亮的少女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听到这个声音,李业不由得眼睛一亮,而自知不是李业对手的鲍义也趁着这个空档,赶紧跳出圈子,退回到鲍凯身旁。
很快,鲍淑芸便在四个侍女的簇拥下,走出了人群。看到爱女不听劝阻跑了出来,鲍凯顿时焦急地说道:“淑芸,你怎么出来了?快快回去!”
鲍淑芸则轻轻地握住了鲍凯的手,低声说道:“阿翁放心,这里便交给女儿吧!”
说完,鲍淑芸便转头叮嘱身后的四个侍女:“你们好生护在庄主身旁!万不可让庄主受到惊吓!”
“唯。”四个侍女乖巧地答应一声后,立刻站在了鲍凯父子三人的身旁。
“李县尉可是要找我?”不理会鲍凯等人诧异的目光,鲍淑芸微笑着走向了李业。
“鲍三娘子!我可算把你盼出来了!”李业哈哈大笑道。
去年鲍淑芸在庄外骑马的时候,李业就偶然见过鲍淑芸一面,自那时就对鲍淑芸魂牵梦萦。如今看着鲍淑芸向自己走来,李业感觉浑身的热血都要沸腾了。
李业看得几乎呆了,停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而鲍淑芸则突然手指托腮,颇为郁闷地叹息道:“李县尉为何不上前和我说话,老远躲着,莫非怕我不成?”
“哈哈,那我便和三娘子亲近亲近!”想不到鲍淑芸居然会如此主动,李业一双凶狠的眼睛顿时迸射出如野兽般贪婪的光芒,奸笑着走上前去。
“大哥,小心有诈!”李业的兄弟李既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高声提醒道。
“不怕,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能奈我何!”李业自恃武勇过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态,始终色眯眯地盯着鲍淑芸。
看到李业一脸色样,鲍淑芸心里极为厌恶地骂了一句后,右脚突然一滑!
“啊!”鲍淑芸惊呼一声,身体直接往前扑倒,这一摔倒是让众人始料未及。
就在鲍淑芸往前跌倒的时候,她身后的三个侍女也急急忙忙地往两旁分开,而躲在侍女们身后的关索则飞快地来拉开弓,搭上箭,右手一抖,对着李业“嗖”的一箭射去。
这是鲍淑芸和关索事先商量好的,就在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鲍淑芸身上的时候,关索便小心地穿过人群,手持弓箭,弯腰躲在了侍女们身后,然后以鲍淑芸假意跌倒作为进攻信号。
关索与李业相距不过二三十步,这点距离对关索来说实在是太近了,何况李业的目光都集中在鲍淑芸身上。弓弦声响,箭若流星,李业尚未反应过来,右胸口便中了一箭,当即惨叫着仰面跌倒。
关索这一箭并未要了李业的性命,听到李业凄惨地哀嚎声,李既第一个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骂道:“臭女人,焉敢使诈!”
可就在李既准备招呼士兵一拥而上的时候,关索又是电光火石地射出第二箭,正中李既大腿。李既也一声惨呼,跪倒在地。
“二兄!”鲍淑芸这时也转头高呼,鲍义立刻心领神会,火速拖刀上前,一脚踩住了李业的胸口,明晃晃的长刀直接架在了李业的脖子上。
“谁敢上前,我便一刀宰了他!”
鲍义怒喝一声,李业手下的那群士兵瞬间不知所措。而刚刚还气焰嚣张的李业,现在哪里还敢威风,右胸的的剧痛和脖子上传来的冰冷,让他清楚地感受到死亡的逼近,只有一边哆嗦,一边对李既等人喊道:“退,退后!你们快给我退后!”
蛇无头不行,何况蛇头现在已经成了人质,那六百余人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只有悻悻地朝后退去。关索见局势暂时被控制住,也多了些底气,便再次张弓搭箭,对准了李业,高声喝道:“李县尉,我这两箭未射你们要害,望你就此罢手!何况你血流不止,若不及时医治,怕是没命回枝江了!”
听了关索的话,鲍凯顿时明白关索的用意,假如刚刚一箭射死了李业,虽有可能吓退这些士兵,但也有可能激怒李业的亲属和死党,若是他们率兵为李业复仇,那鲍家庄势必还是会有一场血战。
何人不惜命,眼下李业身负重伤,不能逞凶,是个绝好的机会让他知难而退。
想到这里,鲍凯也立刻高声说道:“李县尉,你若率众回去,今日之事,老夫可以不计较!”
正如关索和鲍凯所料,李业果然开始犹豫了,虽然他确实垂涎鲍淑芸和鲍家庄的钱粮,可要是为此搭上性命,那岂不是所有好处都便宜了别人。
何况等投降东吴,自己没准还会有升官的机会,到时候还能来报仇,就这样死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好,我今日回去便是!”最终,李业也只有恨恨地向关索他们屈服了。而鲍凯也并不担心李业会反悔耍赖,且不说他身受重伤,身旁的关索也一直将箭头对准李业,随时可以要他的性命。
“义儿,放人!”鲍凯一声令下,鲍义也立刻松开脚掌,放走李业。李业狼狈地逃回阵中,拔出箭矢,草草地包扎止血。虽然眼下暂无性命之忧,但若不及时涂药医治,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