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目标是贺立业,为什么真凶不直接杀了贺立业,反而要杀死贺夫人和沈毓授呢?”黛靡实在想不明白。
十方面带忧色,“那是因为连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因此他忍耐着心中对贺立业的满腔仇恨,这种仇恨已经大到让他就算杀死贺立业,也无法平息的地步。”
“什么仇恨能大到就算杀了仇人也无法平息的地步?”黛靡实在难以想象。
“世上只有一种仇恨,可以大到如此的地步,就是至亲爱人被人残酷地杀死,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会永远无法平息。”
“你是说贺立业杀死真凶的挚爱亲人?不可能,如果凶手是金妖的话,是不可能有亲人,也不可能有爱人的。“
“我已经很确定这个金妖有和人一样的复杂情感,而且还备受煎熬,所以他才没有直接杀死贺立业,而是用血傀儡的办法,让贺立业时时刻刻处于恐惧之中,而杀死他身边的人,也是要让他体会这种亲人被杀的痛苦。”
黛靡想不信,但是十方的语气是肯定无疑,便又问道:”这么说真凶和贺夫人还有沈毓授并没有什么仇恨,而仇恨都来自于贺立业。“
十方摇了摇头,“不,真凶也仇恨贺夫人和沈毓授,但是这仇恨的根源必定是在贺立业身上,因此要想查明真凶,必定要先弄清楚这仇恨的根源为何。”
“那既然这样,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问贺立业呢?”诹取也颇为疑惑。
“贺立业为了名誉,杀了刘妈灭口,如果我当年问他,就算他心知肚明,你觉得他会毫无隐瞒全都说了吗,而且,说不定就连贺立业也想不通这仇恨从何而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黛靡惊奇不已。
“很有可能,或许是他缺德事做的多了,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件,或者说他也许并没有存心杀死金妖的至亲爱人,而是无意间造成了这样的情形,所以自己都弄不清楚,否则,连发两起凶案,手法完全一致,他要是真知道什么,为了抓住真凶,就算不直接告诉我们,也会有所暗示的。”
“你这么一说,倒是真有这种可能,我也看出来,贺立业忧心忡忡,焦急无奈,恨不得即可就找到真凶。”黛靡这才点了点头。
“所以,下一步,姐姐和我要分头行事,姐姐你主要是暗中保护蒋毓技和杨毓成,因为真凶很可能要对他们下手了,而我,还需要找两个人好好问问,这些年来,除了尹婆婆的事情外,木坊中必定还有我们并不知道的隐情。”
“你说的难道是何叔和贺毓龙?”黛靡顺着十方的思路,也很快想到,这两人都是木坊中和贺立业最为亲密的人,而且又明显不会是真凶的人。
“嗯,我想,他们必定知道些隐秘,这样,如果姐姐能在真凶打算再次下手的时候当场拿住他或者我能打听出来什么重要的信息,那这场对决,我们就能掌握主动了。”
黛靡点点头,”我明白,只是因为昨晚的怪梦,再加上蒋杨二人的人品,想想还要保护他们两个人渣,我是真心不情愿。”
十方笑笑,“其实我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处在如今的境地,我甚至还希望真凶真的杀死他们两个,做成血傀儡,才能让人出一口恶气,但是现在,我们还是要抓住真凶,因为他要杀死的目标,很可能不仅仅是蒋杨二人。”
黛靡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大不了之后我辛苦点,晚上东西来回跑跑,说不定还真能碰上这化名为笑面傀儡的金妖。”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细则,黛靡这才离去,此刻已经日当正午,和诹取用了饭,十方便把诹取送回尸袋里,自己到了院里。
“我是先去找小少爷,还是去找何叔呢?还是先去找何叔吧,小少爷毕竟年纪幼小,估计也不知道什么,而何叔从当初叶老板是坊主的时候就在木坊,之后又管家多年,只是他和贺立业休戚相关,恐怕很难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十方一边想,一边直奔后院而来,因为黛靡告诉他,何叔的居处是紧靠贺立业的主房,和韩毓颜的住处正好相对。”
十方扯了扯身后的六魂幡,心说这爽灵要是一直在就好了,每次只能维持半天的时间,没了爽灵,自己这脑子就跟一团浆糊一样,问了诹取他也没办法,唉,这一会儿我见了何叔,该问些什么,又该从何问起呢?”
他一边走一边琢磨,突然心中一动,“对了,昨天的梦里,尹婆婆亲口说他侄儿叫什么青儿,可并不是王大彪,如果我直接问木坊的事,恐怕引起何叔的疑虑再生戒备,但是我要是从王大彪入手,想必真能问出点什么来?”
因此他打定主意,直奔西面何叔的小院而来。
到了院门,正好有几个家人正在扫地浇花,十方便问道:“何叔在吗?”
那几个家人一看是十方,都赶忙上前施礼,又是问候,又是作揖,听十方一问,其中有个家人说道:
“在,这会儿正是老爷午休之时,何管家没什么事,就在屋里,只不过今天何管家似乎有什么心事,魂不守舍的,方才我给他请安,他就跟没听见一样,神情也怪怪的。”
十方心说:“你要是见了血傀儡,恐怕吓都吓死了,估计还不如何叔呢、”
因此十方也没多说,直接上前轻轻拍门,同时问道:“何叔在吗?”
好半天门才打开,何叔探出头来,一看是十方,赶忙让进屋里,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