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见黛靡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却是沉默不语,眉头依然紧皱。
黛靡见十方并未回应,又问道:“难道我猜的不对?”
“不,姐姐猜的不错,我的确有这样的怀疑,不过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并没有真凭实据。“
“既然这样,我们就要尽快抓住真正的笑面傀儡,才能弄个明白,只是如今红鸾逃脱,暂无可寻,看来只能从贺立业那里问出这缺失的一环了,我们这就去问他。”
黛靡说完,就想转身去找贺立业对质,但十方却面带难色,动也没动。
“姐姐,我担心的正是这个,想要从贺立业口中问出这缺失的一环,恐怕没那么容易。”
黛靡心急如焚,见十方并没有去的意思,更是急道:“如今贺立业这几个徒弟只剩下蒋毓技了,难道你觉得他还会隐瞒不讲,等着笑面傀儡把人全杀完了,让他这木坊毁于一旦吗?”
“恐怕现在蒋毓技的生死对贺立业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否则杨毓成死了这么久,他为何连面都没露,况且如今消息已经走漏,等不到天亮,整个孝沧镇就会知道贺家几乎灭门,都被笑面傀儡做成了血傀儡,贺家的金字招牌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了。”十方颇为泄气地说道。
黛靡见十方神情低落,好似一副认输的样子,心中颇为不悦。
“我可不这么认为,要不然贺立业也不会派人专门保护蒋毓技了,他既然把木坊招牌看的比命都重,就算几个徒弟死了,但只要能抓住笑面傀儡,徒弟还能再收,名声还可以再创,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的。”
黛靡虽是女子之身,但素来争强好胜,无论面对任何困难,绝不轻言放弃,将心比心,心想既然贺立业当年为了木坊,能在顺安衙门前跪上三天三夜,也必定是个不轻言放弃之人,所以并不认同十方的说法。
“那不过是错觉,是贺立业刻意引导,才给了我们一种他把木坊看的比生命还重的错觉,所以我才觉得他就算死,也不会告诉我们实情。”十方并没有黛靡那样的信心。
“错觉?你是说贺立业并没有把木坊看的很重,只是让我们故意这么觉得的?”
“不,他的确把招牌看的很重,但却没有重到像演给我们看到的那种程度。”
“你是说贺立业一直都在演戏?我不相信,你到底想说什么?”黛靡完全被十方给说糊涂了。
“方才我已经说了,就从笑面傀儡的所作所为来看,必定是为了报血海深仇而来,而且这其中牵扯的并不是某个人,而是整个贺家木坊,也就是说,上到贺立业贺夫人,下到何叔和这几个徒弟,必定共同做了一件比对尹婆婆还要狠毒的多的恶事,所以才会引来了这场灭门之祸。”
“你是说连贺立业和何叔都牵扯其中?”
“不错,或许之前我们都想错了,恐怕在贺夫人死的时候,贺立业和何叔就已经明白了缘由,而他之所以不报官,又杀了刘妈,并不是为了封锁消息,而是为了掩盖笑面傀儡真正的动机。”
“他为了替真凶掩盖动机?他怎么会主动替真凶掩盖杀人动机呢?”黛靡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他也许是为了真凶,也可能是为了自己,或许两者皆有,否则绝不可能等到沈毓授遇害,他依旧闭口不言,可见这件事在他心里,绝对比贺家这块金子招牌还要重大的多。”
“比贺家的招牌还要重要?”
十方点点头,“恐怕这个秘密,贺立业就算到了阎王殿,宁可下油锅也不会说的,而且这一点,恐怕笑面傀儡也很清楚,所以才会当着我们的面还这样肆无忌惮地杀人行凶,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和笑面傀儡的这场较量,就已经输了,因为他知道的比我们多,也比我们更加了解贺立业。”
“如果像你说的这样,他都能为真凶掩盖动机,为什么还要去华山请我师尊来破获此案呢?”
“很简单,因为他想找出笑面傀儡究竟是谁?”
“他都替真凶掩盖动机了,难道还不知道笑面傀儡是谁吗?”黛靡甚至都有些怀疑十方的神智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怪我没说清楚,贺立业知道的应该是真凶以前是谁,但是却无法确定现在是谁?”
“什么以前,现在?难道说真凶的身份发生了变化,就连容貌都变了吗?”
“恐怕正是如此,只有这样,才能解答一个之前我们一直无法解答的问题,那就是真凶明明是个金妖,为何却能有和人一样的智慧和情感。“
“你难道是说,笑面傀儡曾经是个活生生的人,后来却变成了金妖?这不可能,就算从人变成了妖怪,也只能变成水妖,木妖或者土妖的一种,因为这三种都是有生命的,根本不可能变成没有生命的金妖或者火妖的。”
十方点点头,”这个我也曾经问过诹取,他和姐姐说的一样,但从事实的角度来看,这却是最合理的解释了,所以我才会怀疑在笑面傀儡身后,还有一个强大的操控之手存在,强大到能够将人变成金妖,而后就像操纵木偶一样,操纵着笑面傀儡,来达到某种目的。“
黛靡听十方这么一说,似乎瞬间想起了什么,顿时整张脸变得毫无血色,“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个妖怪能做到把人变成金妖。”
黛靡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似乎心中恐惧至极。
十方听黛靡一说,登时精神一振,急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