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十方就觉得昏昏沉沉,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好容易睁开双目,眼前所见却是一片昏花。
他想揉揉眼睛,但两只手沉的根本抬不起来,他只能眨了眨眼皮,才发觉,一张美貌绝伦的桃花粉面在自己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十方轻轻喘了口气,也看清楚了这张脸,要不是他浑身跟一滩烂泥一般,非跳起来不行。原来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方才躺在巨蛛体内的那个美丽少女,此刻睁着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满怀关切,望着自己。
十方登时觉得心跳猛增,同时又感觉到肚子和胸口上传来阵阵冰凉,原来自己的棉袄已被那少女解开,露出了前胸。
那少女正一只手紧贴自己左胸口,一只手放在自己脐下丹田之上,虽然少女双手冰凉如水,但自己并不觉得不适,反而觉得极为舒服。
少女也发现十方醒了过来,脸上的愁容顿时少了大半,又见十方愣愣地望着自己,少女忍不住冲他挤了挤眼,而后略有羞涩地从一对薄薄的樱唇中吐出粉红色的舌尖,就好像冲着十方做鬼脸一般,一双大眼睛里也浮现出欣喜之意。
十方实在没想到,那少女竟真的活了过来,一时又惊又喜,本想站起来,但他身子软成一团,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就动弹不得。
少女似乎明白他想干什么,樱唇轻启,声音犹如山泉落石一般,轻声说道:“别动,你中了鬼母蛛的妖毒,伤了五脏元气,我正给你驱毒,你千万别乱动,不然毒气归了心,就活不了了。”
十方这才知道原来是这少女救了自己,解开自己衣服正用双手帮自己疗伤驱毒。
少女一只手放在自己丹田之上,十方就觉得有丝丝寒气从肚子不停涌出,似乎是从自己体内将妖毒抽走,另一只手放在胸口,应该是防止妖毒进入心脏。
十方竟不由自主想起当初红鸾给自己治伤之时,也是如此这般,这法术好像还有个名号叫做枯木逢春之法。
只不过听诹取说,枯木逢春只能治刀剑外伤,哪怕伤的再重,也能立刻复原,但却并不能驱除妖毒,怎地这少女竟能用枯木逢春替自己驱毒?
十方只是身体四肢动弹不得,五官倒是并无大碍,他心中疑惑,用力张了张嘴,说道:“多谢姐姐救命之恩,不知能否告之芳名,日后我十方也好报答姐姐的大恩。”
虽然十方已经倾尽全力,但发出的声音却如蚊吶一般,就是少女离他如此之近,也听不真切。
少女只能身子微微前倾,侧过头来,将耳朵贴近十方的嘴唇,同时问道:“你说什么?”
十方又费力地重复了一遍,少女这才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脸上俏皮一笑,说道:
“你叫十方,这花名倒是稀奇,有叫做十方的花吗?我可从没听说过,不过你说的芳名是什么意思?是问我的花名吗?我叫碧桃,虽然我不知道你花龄多大,但我肯定比你要小的多,可不敢当你的姐姐。”
十方听了个稀里糊涂,心说花名自己倒是听过不少,但除了如意阁的姐姐妹妹以外,还真没什么人问别人名字会用的花名的,还有这什么花龄,也没有人会用此来指代年龄,就以为这少女是跟自己说笑呢。
因此十方不正经的心劲儿也上来了,忍不住又说道:“你叫碧桃?真是人如其名,美的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春桃一样,如果你真的比我小,那我就叫你碧桃妹妹可好?”
少女并没觉得十方是在占自己的便宜,听他夸自己美如春桃,脸上更是浅浅一笑,说道:“我肯定比你小,不过我也记不得我的花龄是多大了,四年?五年?还是六年,记得娘以前说过的,但现在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十方愣了愣神,心说这少女纵然年龄不大,但至少也有十五六岁,这四年,五年是什么鬼?
但转念一想,这少女长的这么美,说话却是奇奇怪怪,难不成她并不是凡间女子,而真什么蜘蛛精?
也不对,她说她有娘的,鬼蜘蛛肯定不是她娘,再说了,要真是蜘蛛精这会儿肯定一口就把我吞了,又何必给我驱毒疗伤呢?
莫非她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女,所以说的都是天书仙语,也不对啊,要是仙女怎么会在鬼蜘蛛的肚子里呢?
他一时间胡思乱想,心绪起伏,登时又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少女就觉得十方气息陡然一乱,脸上立刻显出紧张的神情,赶忙说道:“你中毒太深,我现在也只能尽力保证妖毒不进入你的心脉,你还是别说话了,万一乱了心神,可不得了。”但顿了一顿,又说道:“不过也不是一句都不能说,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就赶紧告诉我,只是能不说就尽量别说。”
十方赶紧点点头,虽然有一肚子话想问,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他这人的性子就是这样,睡觉嘴都不闲着,一旦你不让他说话,比杀了他还难受。
现在不让说话了,十方只能闭着嘴百无聊赖,心想既然不能动口,那就动眼吧。
他闭着嘴,眼睛开始沿着少女的头顶从上往下看,一边看心里忍不住赞叹:
“这长发,乌黑亮丽,足能与丹杏姐姐的秀发平分秋色。”
“这对儿大眼睛纯净水润,而丹杏姐姐是一双脉脉含情的杏眼,虽不一样,也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这小嘴,樱唇薄口,而丹杏姐姐是红唇杏口,也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好香,碧桃妹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