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致雨又回头看看那位中年男子,对他说:“这位大哥一起过来吃吧,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马本财一边嚼着鸡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自打我进来就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八成是个哑巴,不用管他了,田兄弟你也赶紧吃吧,要不一会儿菜全凉了。”
中年男子听到马本财的话,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过来吃,这下干脆也不矜持了,起身走到两人跟前,朝着田致雨一抱拳,表示谢意,坐下后也学着马本财开始大快朵颐。
两个人跟饿狼一样,三下五除二就剩下不多了。
马本财吃东西嘴里也停不下来,不停说着自己以前如何锦衣玉食花天酒地,又如何感叹在监狱里是怎样非人的生活,并信誓旦旦出了监狱以后要好好招待田致雨,带他吃遍天下美食。
酒足饭饱之后,马本财还一脸意犹未尽,中年男子起身,再次朝着田致雨拱手,终于开口道:“在下东夷国乌力罕,多谢田兄弟分享酒肉。”
说完回到自己的角落,接着盘腿打坐,只一会儿就像是老僧入定,似充耳不闻一切声音。
马本财摇摇头,不屑一顾道:“我还以为是神仙呢,餐风露宿,不食人间烟火,原来也喜欢好酒好肉,还假装两耳不闻人间事,我们说得一切都听得到呢。”
他又拿起一个包子,一口咬下去一半,“要说这包子,最好吃的还得是我们疏国东都陈寡妇家的蟹黄包,皮薄馅儿多,蟹黄鲜美无比,一口咬下去,什么人间美味都比不了,可惜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吃上……”
说着摇摇头,一脸的遗憾,然后一口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吞了下去。
田致雨看乌力罕气定神闲,对马本财道:“我看乌力罕大哥好像真的会功夫啊,你看他印堂宽亮,天庭饱满,太阳穴也跟平常人区别很大,这是高手的面像啊。”
“屁,高手能被困在这小小监牢里?这里又不是大内天牢,如果真是高手,这几根破木头能囚禁住?”
田致雨想想也是,这样劣质的木头,确实难不倒人,只要给他一把匕首,他可以轻松逃脱。
眼下没啥危险,在这里又有好吃好喝,暂时住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马兄,你可曾见过真正的高手?”
田致雨想起了冯思敬,他算是高手吧,这要是放进民间话本,他绝对是过五关斩六将,于百万雄师取敌方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的存在,想来古代吕布关云长之辈也不过如此吧。
“那当然见过啦,不说大宗师级别的人物,那种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平常人根本无缘得见的存在,就说虎榜上的绝顶高手,我也是见过几个的。”
听到田致雨的话,酒足饭饱的马本财忍不住又开启了话痨模式,“想当年我疏国国师张奉之座下首席大弟子,人称君子剑的任逍,以而立之年,一人一剑,遍访四国十大门派,十八次交手无一败绩,更是在四年前的麒麟茶话会上,力克三届虎榜霸主武修清,一战名扬天下。当时就有传言,十年之内,任逍必入龙榜,那样他可就是三百年来最年轻的龙榜高手了。”
说着马本财满眼放光,讲述起任逍和武修清那惊天动地的一战,绘声绘色声情并茂,两人如何未战先拼气,哪个先出招,任逍又是如何在不利的情形下转守为攻,最后一招险胜。
讲得田致雨听起来津津有味,那边乌力罕也睁开眼,静静地听他口若悬河。
“明年的麒麟茶话会,虎榜估计会更热闹,不说张国师座下几个弟子都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东阳几个青年高手也崭露头角,怕是明年会是近五十年最热闹的一届了。据说还会有龙榜高手现场指点,想想就向往,那将是何等盛况啊。”
等到他终于不说话了,田致雨终于有机会开口:“马兄,这麒麟茶话会是怎么一回事儿?龙虎榜高手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马本财和乌力罕都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好像他是个天外来客,人尽皆知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
“田兄弟,你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边出来的吗?竟然不知道麒麟茶话会和龙虎榜?”马本财一脸不可思议,有些激动地说道。
田致雨腼腆地笑笑,道:“我实在孤陋寡闻了,田兄给我讲讲吧。”
这下马本财更加相信他不会是世家子弟了,没有哪个世家子弟是不知道这些的。
他相信田致雨就是个凡夫俗子,靠着脸蛋钓到了某个豪门千金,为了混个功名好匹配豪门身份,才来到军队,希望立个军功。
马本财喝口水润润嗓子,摆出说书人的架势,接着说道:“话说天下豪杰行走江湖,莫不希望扬名立万,而众所周知,任何武林人士,一经麒麟阁品评,莫不声价十倍,天下皆知。”
“所以寂寂无名之辈想要成名,除了挑战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就是每五年一次的麒麟茶话会,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一展头角。那许多龙虎榜的高手,很多就是在茶话会上出人头地的。”
“还有很多青年才俊,则是冲着麒麟阁那座藏满了天下武功秘籍的藏经阁去的,如果能被麒麟阁招纳为学员,就可以跟着大师学习武功。毕竟天下除了那有名有姓的大门派,再没多少拿得出手的大师了。”
马本财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况且就是不能成为绝顶高手,能从麒麟阁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