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同知眼见得军队如潮水般涌现,知道白衣侯已断定风祥再无后手,开始收网了,这里除了萧云曦不会留任何一个活口,他也没耐心再跟胡搅蛮缠的瑶瑶继续耍嘴皮子,勾了勾手笑道:“你非要吃糖葫芦的话就过来拿吧,我这里有一根,本是买来给我孙女的,便宜你了。”
“别信他!”
裴宗急忙提醒道,他刚开口,瑶瑶身形一晃已在左同知面前,左同知身后突然浮现出一片漆黑海景,海上云端月色如血,丝丝缕缕如烟似云与他相连,“去死!”他双掌拍出,真气无俦,浪声如海啸,一层层席卷而去。
交战双方不分敌我无不被他的卑鄙无耻所震惊,这简直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呀!”
瑶瑶惊叫一声,她心态如孩童,修为是高,却不识人心奸诈,当日连李念生这样的滑头都差点被坑死在左同知手里,她又如何幸免,幸好她正面迎敌,间不容发之际眼中一团红光闪现,已是一双血目,神态再无任何稚嫩,周遭红光大作,不可视物。
左同知双掌拍入红光,砰的一声过后,一条雪白身影自雾中暴退,那竟是个双十年华身材曼妙的女子,她长发如血,双目如血,红唇如血,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关键部位绘着神秘的血色符文,连脚指甲也鲜红如血,红白二色在她身上得到了极致的体现。
这般变化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完全搞不懂她是什么状况。
“老东西,你找死!”
瑶瑶神色冰冷,指间一滴滴血珠飞舞缠绕,越来越多,很快如披帛般汇聚在她双臂和脑后,风中飘舞像是最好的绸缎,质地光亮柔顺。
左同知皱起了眉头,他致命的一掌刚才已击中瑶瑶,非但没把人打死,反倒把一个小女孩打成了大姑娘,这实在太过诡异了。
“哈哈哈,再打一掌弄不好就打成老太婆了,妖孽,全是妖孽!”
随着怒毛兽在宫少羽的专门“关照”下倒地毙命,程伯台心痛如绞,他眼看朝云一方已牢牢占据优势,风祥有了溃败的迹象,但自已为了突破三个宫少羽的围攻专往人多的地方跑却无人帮忙,反倒连怒毛兽都让弄死了,心态已彻底被摧毁,连自已人都恨上了。
白衣侯听着密集如鼓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将目光从向他飞跃过来的苏掌柜身上移到了瑶瑶身上,恰在此时瑶瑶出了手,那条鲜红绸缎如有灵性般舞动着向左同知飞了过去,他看不出瑶瑶的底细,立刻大喝一声:“先去帮左宗主杀了那女人。”
左同知威风凛凛道:“我一人足矣,诸位凑个热闹也无不可。”
身后海上血月光芒大涨,周身劲气化为十几柄金光耀目的小剑,双臂虚托,十几柄金剑立刻飞刺而去,一阵突突乱响,绸缎被绞个粉碎,却又立刻凝聚起来,去势也仅稍稍一滞,转眼已到他面前,他吓了一跳,身形向后暴退,双手挥动间金剑倒卷回来,化作一片剑影舞在前方,与绸缎一金一红激烈相撞。
同一时间两条身影掠在他左右,增援已到,他仍是不满地叫道:“黑风童子,你就这点本事?”
黑风童子虽然占了上风,一时却也奈何裴宗不得,听他这么一说实在没面子,恨不得先弄死他算了,但说都说了,如果不快点弄死裴宗,今个当真要颜面尽失了,攻势便更加凶猛起来。
这时苏掌柜距离白衣侯仅数丈之遥,大鸟般滑翔下去,绕着白衣侯打起转来,白衣侯冷眼看他,忽然脸色一变,整个人好似被施了定身法,除了眼珠和拉着缰绳的手指还在微微颤动,整个人一动不动,苏掌柜有如一尊雕像,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额头却有汗珠冒了出来。
白衣侯身后数百人的军队已然看出异常,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这时萧云曦已骑着风雷驹下了山,她的目标是李婉清,但并非是为了救李婉清,而是要将李婉清扣为人质,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迎面缓坡上的人马此刻已距李婉清不远,她握紧了剑柄,风雷驹嘶鸣阵阵,迎着千军万马狂奔而去。
另一座山顶上,仍在激战中的紫衣人皱眉看向一往无前的萧云曦,眼神中有了些担忧,黑衣人一掌拍向他胸口,问他道:“担心了?我没拦着你,不过我想你不会救她,因为你承担不起后果。”
紫衣人侧身避开,仅犹豫了一个瞬间立刻说道:“我确实不会救她,不过你应该去救她,就不知道你敢不敢为此承担后果。”
黑衣人眉头一皱,“她与我何干?”说到这里眼神有些复杂,紫衣人趁他出神,脚步一跨已在他身后,抬手向他颈口勒去,一边笑道:“犹豫了?看来你为了报仇已变成了铁石心肠,将来萧云曦知道此事要如何看你?”
黑衣人身子一颤,脖子已被勒住,却在间不容发之际伸手护在了颈前,与紫衣人角力的同时沉声说道:“她若不能理解,那我也没话说……”
“如果她死在朝云了呢?”
听到这话他手劲一泄,脖子被死死勒住,在短暂的犹豫后眼中暴出一道精光,弯腰顶肘将紫衣人掀了出去,瞪眼喝道:“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她还有用处,她不会死,该担心的是你,不是我。”
“大不了她死在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狠。”
紫衣人也发起怒来,眼神越发凌厉,一身气势缓缓提起,不再如刚才那般戏耍了。
“既然你非要打,那我陪你,看看你这些年有多大长进。”
黑衣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