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在月华阁作护法期间,对手下宽容,她又是按流程离开的月华阁。而月清言对前护法出手,都是暗箱操作。所以,月影在月华阁弟子眼中,并非洪水猛兽,她通过关系,得到了月华阁最高权限才能看到的资料。
月华阁的收入绝大部分来自卖主佣金,佣金收取根据任务难易程度而定,月清言经营有方,通常是两家通吃,即收卖命佣金,也收保命佣金。
保命也只保得了一时,不能保一世。所以,月华阁在业界口碑、声誉一向都好。
上了月华阁诛杀名册的,即有侠士,又有爱国君子,也有不同势力阵营中当家的,其中不乏作恶多端的。
总之,月清言是生意人,她拿钱为人消灾,不问是非对错。
“可恶。”月影看清月华阁真像后,气得柳眉倒竖。
月花、月浓知道了,心中也黯然,她二人幸亏还没身陷其中,不然也是一身的孽债。
明心对此事一惯的冷漠态度。
她并不认为月华阁的众弟子是无故的,纵使她们被蒙骗,但这也太好骗了吧!自己不带脑子做事,做为直接责任人,罪责难免。她虽然想好好和月影打一架,但还是忍下了。
“师傅,我看出明心很生气,但她却忍着没发火,更没和您动手,为什么?”月花看出明心和她们相处很别扭。
“如果能一命偿一命,我该死多少回?”月影淡说,她虽有心理准备,但面对真凭实据时,心底还是一片波澜。这些年,死在她手下的有数百人,杀了她,只是令她解脱,并不解决实质问题。
“不是偿命的问题。”月浓说。她认为,明心至所以会和她们和睦相处,是因为卫萱的缘故。
“当然不是。赵政会答应我们查清月华阁底细,不仅是因为我们更方便查探,而且是因为游然担保。他会给白鹤楼这个面子。明心对她师兄很了解,而且女神已插手此事,她当然会选择观看。”
月影眼中有阴翳,既然月华阁就是毒瘤,她当然不会坐视不管,要为那些无辜被杀的人们讨回公道,并对他们的家人给予补偿,这是她唯一能作的。
“我们要将月华阁所做所为,公告天下吗?”月花问。
“月华阁事一旦公布,必引起各方势力打压,这对月华阁众弟子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我得为月华阁众弟子打算。”
月影知道,月华阁做的事一旦公开,朝廷会介入,那些买主和苦主都会动起来,阴谋家会将水搅得更浑,想混水摸鱼的大有人在。最后就是清剿结束,月华阁众弟子开斩是必须的,朝廷要给苦主们一个交待!
而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还会继续,那些无故丧命的苦主家人,不会得到什么补偿。
“我们怎么做?”月浓问。
“不论是月清言还是我和其她护法,我们都罪责难赎。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推翻月清言,重整月华阁。待我们处理完一干事宜后,便以死谢罪!”月影说得坚定,她看向二女的目光中有温暖,“至于你们,好好活着。”
“师傅,您千万别犯傻,都是月清言,她欺骗大家,最该死的是她。”月花哭出了声。
“她是可恶,当然难逃一死。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公平,所以月华阁那一套说辞,才会令我们深信不疑。就是因为,这世界不公正、不公平事儿太多,我们才会视官府律令如废纸,官府打压我们,但我们却一直深得民心,就说明,民众希望看到正义被伸张。”
“师傅,我知道,我们一直就为官府所不容,但我们还能活下来,并获得好名声,就是因为,我们是大家心中的正义的希望。”月浓一双眼都是灼灼光华,她们加入月华阁时就不再惜命,她们一直想做正义的斗士。
“我们要让人活得有希望。”月影嘴角有了一抹笑。
天边有云抹过。
明心听到了师徒三人的对话,她叹了口气,做为侠士,她仗剑问天下不平事,也是为了伸长正义。
明心自问死在她手下的恶贼,都是罪有应得,只因朝廷不治罪,她才有所为。
如果朝廷法令真做到公正、严明,她不想手上沾血。她所做所为,在官府眼中是目无法纪,公然挑衅朝廷法令,是要被追责的。
“女神,如果人间没有希望,会是什么样?”明心问卫萱。
“生存环境一向艰辛,要活下去不易。每个人都有要活下去的支撑。如果失去这个支撑,人更多选择的是超脱,而非经历种种磨难。”卫萱淡说。
做为讼师,她眼中的世界是畸形的,强者生存规则下,从来都是损不足而补有余。她纵然是巧舌如簧,也常常无能为力。
“女神,你阅尽人间不平事,只否更多的是爱莫能助!”明心看卫萱脸上没有表情,问道。
“人终须自救。”卫萱抬眼看着明心,明心的双拳举到她面前,好似要和她打一架似的,不由莞尔一笑。
“女神,你这一笑,花儿都开了,是光明女神。”明心被卫萱惊艳到了。
“哦,原来你还擅长此道。”卫萱摇摇头,她很少被人这么夸。
“衷心称赞。”明心笑说,“其实女神,你也知道,这个世界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我们是黑暗中的火华,光明中的美丽。我能理解月影。”
“这么快就解了心结?”卫萱扬眉问。
明心这几天一直和月影她们处得疙疙瘩瘩的,现在却有相知之意。
“我只是认为她说得对,人心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