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在阵后,不断地下达军令,命接战各部军阵顶住周军的进攻。同时,抽调三个军阵,三千余人,支援左翼,以免左翼被逼退的过快,将左翼与中军之间的衔接部位暴露出来。
对面的苏则可不知道,为了抗住周军猛烈的攻势,楚军几乎是拼尽了全力。除了后备的两万兵力外,其余兵马悉数都顶了上去。
即便是无法与周军交战,也能缩小己方军阵之间空档,逼着前面的楚军将士退无可退。
二十余万人在这片狭窄的战场中,不断地厮杀,一人死去,便立马又有一人顶上。一个方阵可能都撑不了半个时辰,就会被打散,亦或是损失殆尽。更不用说,这同时交战的军阵,就不下三十余个。
听着下面将校的汇报,苏则眉头越皱越紧,处于中军前沿的第四军甲师,下属的两校兵马皆已是损失惨重。乙师顶上去没多久,现在也报销了一校将士。
再这样打下去,恐怕就和楚军拼成消耗战了。继续耗下去,胜利肯定还是属于自己。哪怕楚军兵力比自己多,也改变不了事实。但是,自己带来的周军将士,都是国朝身经百战的精锐部曲。莫说一换二了,就算是一换三自己也是亏。
很快一道军令,朝着左翼下达而去。
“将军,大纛军令,命精骑出击,打开局面。”
信骑说完,调马便走。
周瑜暗叹一声,亦下令道:“传令骁骑校,破阵。”
“诺!”
下完将令,周瑜阴沉着脸注视着交战的双方。
比起中军、右翼,左翼的进展微乎其微。兵力上自己应该并不占据优势,但在战力方面,第八军也不比其他军差到哪去。可左翼的战线推进,比中军、左翼差了许多。
显然,自己面对的应该就是对面十二万楚军中的那部精锐兵马了。跟随张勋南征北战数载,与天下诸强皆有交手的精锐。
而张勋既然如此安排,肯定就是为了针对自己左翼的那四千精骑。怕只怕,此时让骑兵进攻,依旧无法打开局面啊。
若是战事不如意,那再这么耗下去,对于己军就得不偿失了。
位于阵后的骁骑校,早就在热闹非凡的战事中等的急不可耐。尤其是现在两军僵持不下之际,更理应由他们来打开局面嘛。
故而,当周瑜信骑传到跟前后,李深二话不说便命诸将士着甲,准备冲阵。
作为骁骑校,自然是具装甲骑。这支曾经在谷口一战扬名的部曲,曾经几乎被打散的部曲,在重建后,依旧还是那支威名赫赫的部曲。
羽林骑的诸将士,帮助骁骑校的袍泽,穿戴上几十斤重的铁甲,更是扶着他们上了战马。而后以铁锁连五骑,以皮革束身于马背。
两千余骑,穿戴齐整后,立即开始在校尉李深的率领下,朝着北面而去。
这支陆上重坦,将要从军阵的左侧绕过,斜向插入楚军军阵。
骤时,在他们的铁蹄之下,所过之处,皆化为齑粉!
----------------------------------------------
就在伊阙大战爆发不久后,大河北岸赵军中帐内的袁谭,也终于收到了信骑的消息。
刺奸司密探飞马来报,周楚两军主力尽出,将大战于伊阙之北。
洛阳的那些袁氏故吏所言果然不差,楚国大将军张勋欲与周军决一死战。洛阳、孟津、平津关等地的兵马抽调,都是皆为此战。
现在,想必两军已经打起来了吧。
若是如此,不论此战谁胜谁负,大赵都将是最大的得益着啊。
“儁义,车骑将军的兵马到哪了?”
袁谭问向张合。
张合指着野王,言道:“斥候最新的消息,车骑将军所部,五日后,便能抵达野王,与淳于将军汇合。”
“那儁义汝说说,吾等要不要趁机出兵?”
“依末将之见,当立即出兵。如今周楚主力大战于伊阙,无暇顾及洛阳以及大河防线。此时乃天赐良机,不可不取。”
张合的想法与袁谭一样,因为这的确是个良机。
虽说他们在孟津对岸的兵力只有两万人,但在身后还有野王淳于琼的三万兵马,更有正在赶来的车骑将军文丑所部三万兵马。
若是放到先前,自己也会等文丑兵马到来,再言攻打孟津的事。因为在之前,孟津有五千余出兵驻守,平津关也有数千人。只靠他们两万兵马,想要拿下孟津没那么容易,必须要等到主力抵达。
可现在,由于张勋要跟苏则打一场伊阙大战,孟津的兵力被抽调的只剩下两千人而已。兼以此刻大战既起,那张勋也必然无法抽调兵马,驰援孟津。
孟津,可一战而下。
拿下孟津后,平津关也就不足为虑了。
“不过殿下,吾等若是攻打孟津的话,还是要与淳于将军说一声,请其率本部精锐为吾后继。”
“儁义放心,这点谭还是明白的。儁义打算怎么打孟津?是现在就强攻,还是等待夜间突袭?”
袁谭问道。
张合沉索了几息,言道:“立即出兵进攻,谨防夜长梦多。如果周楚两军主力真按密探所言,于今日大战。那此时,必在酣战之中,洛阳不会没有提防,说不定孟津的援军就在路上了。”
“好,那就立即进攻,儁义快快下去安排。”
骤听到张合此言,袁谭也是心里一惊,当即说道。
不是张合提醒,自己也险些疏忽了。若是伊阙那边打起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