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之仰首,定定的望着面如死灰的上官云潇。。

而后者,只觉手足僵硬冰冷,攥着那面纱,好似千斤。云潇清了清嗓子,勉强正色道:“这就是你找我帮忙的理由?”

佩之清秀的小脸泛起一丝嘲弄的笑,她含怨的看了看云潇,幽然笑道:“正如你所见。”她伸手将一缕发丝举了起来,对光验看,笑意更浓,“如今我一夜白头,容色举,不知道容色倾城的上阳郡主看了,会有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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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关系,为何要暗杀上阳郡主?”君天澈怒而质问。

“郡主……”老板吐出嘴里的一口血沫,“郡主的身份并不单纯,她虽然没对我们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可她背后的势力,对我们虎视眈眈。出于自保,我们,才试图威慑于她。”

不单纯么?

君天澈蹙眉,回忆起上阳郡主的英姿卓绝,心内一阵狐疑。他迟疑着问道:“她背后的势力,是谁?”

老板的眼睛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波光:“璇玑宫!”

“江湖圣地、武林至尊的璇玑宫?”君天澈脸色一白,握剑的手微微一抖。

“我们只想教训上阳郡主,也好打击她身后的璇玑宫。”老板继续徐徐的说着,“王爷也许不知道,郡主府,已经坐了璇玑宫的易宫主,还有西方使者凌寄风。”

“易初寒……是那个教书先生!”君天澈幡然醒悟,当日自己见到的那个气度沉稳不凡的男子,应当就是素有英名的易宫主;至于另一个狂傲不羁的少年,便是号称“春风公子”的凌寄风。

“我……我都说了,王爷可以放了我?”老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沉思之中的君天澈,提示他,自己还在他的剑下。他的剑越发的颤抖,只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小命不保。

君天澈神色复杂的收起剑,一言不发的直起身子。

他的眸子里,有浓的化不开的伤感与愤恨。

老板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又小跑着走到房间的另一头,给三个嘤嘤哭泣的姑娘松绑。绳子刚刚落地,他就觉得耳边略过一阵风。

再回头时,屋子里站着的,已经是另一位神色沉郁的男子了。

老板见了他,似乎比刚才更加紧张了:“启禀主子,七王爷刚刚离开,他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惊……”

一身黑衣的殷梦沉轻轻扯了扯唇角,幽暗的黑眸中,燃烧着赤红的火焰,使他整个人都看上去诡谲而妖异:“很好,一切都在我预料当中。”他气定神闲的踱步,来到窗前,“君天澈和那个上阳郡主,只怕会彻底决裂了……”

老板的额角渗出一滴冷汗。上阳郡主与潜月一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密切关系,他自己还私下猜测过,郡主是潜月的赞助人……可为何,郡主又站在了璇玑宫一派?他自己心里乱猜,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要知道,以他的微末地位,只有殷少爷命令他的份,而他,绝没有询问的权利。

殷梦沉没有察觉到身后手下的猜测,他只是低低的望着窗外的内院,安静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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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佩之披了一头雪白的长发,脸上的笑容幽怨而绝望:“郡主想不到罢,如今我这般不堪,如何还能出嫁楚国,不如早早的寻了死路,才算是干净了。”

妍雅哇的一声哭将出来,拉了姐姐的手,哀声道:“姐姐一向宅心仁厚,为何偏偏如此不幸……”

云潇忍耐着姐妹俩的一唱一搭,半晌才捉了她手腕,为她把脉,又过一刻,蹙眉问佩之道:“是何时的事?”

云潇虽未正式学医,这些年为了易初寒的病,也曾翻看过不少医书,游山玩水间也不忘采药求医。数年下来,竟也是半个大夫。这会儿把脉也是轻而易举,然而不必把脉也能知晓,她……是愁白了头发。

昔年有伍子胥一夜白头,如今的佩之,也是如此。

云潇只以为她会抑郁,会悲愤,却万万不能想到,这小小变故,居然害她如此忧愁。

妍雅将她的手打开,回身揽住了佩之,哭道:“都是你!你这害人精,害我爹爹被大理寺关押,错过了好好的婚期。二姐以为此生嫁与七王无望,又担忧父亲的事情,竟是一病不起……这才十几日的功夫,好好的一头乌发,就……生生毁去了!”

六公主亦是泪流满面,看着云潇,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眼见这三个女子相拥而泣,云潇心中五味陈杂,也甚是伤感。虽然佩之白发,与云潇并无关系,但她的忧虑源自于她,她倒也不能袖手旁观。便问道:“国公是否知晓?你们可曾求医问诊?”

六公主抹了把泪,道:“国公自然知道,可他人在大理寺,怎么能……”

眼见佩之虽容貌毁损而神伤,云潇亦是叹息不已。她爱慕君天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却被定国公的事情一闹,颜面尽失,自然愁苦非常,绝望不已。

且看在她是真心爱慕君天澈的份上,助她一臂之力。

究竟这世间真情意太过珍惜,若是君天澈能得个歆慕他的女子,也算是良缘一桩。

只好道:“你们先别哭,我有法子,你可愿一试?”

佩之的眸子一亮,急道:“郡主可有方法医治?”

云潇凝眉沉思片刻,便唤人进了笔墨,细腻白皙的手指轻轻握住了狼毫笔,慢慢书写下来。

“零陵香、茅香、细辛、藁本、川芎、白芷、地骨皮各一两,乌麻油、连子草、没食子、酸石榴皮、牛膝、白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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