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少爷,今日……还抚琴吗?”一个蓝衣侍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的面前,盘坐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他正看着远处的山水,眼神呆滞的沉思着。
小男孩一身水蓝色的衣衫,温文儒雅,面色平和,看上去,给人一种安静而柔和的感觉,令人如沐春风。
蓝衣侍卫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因此,每当自家少爷发呆或是抚琴之时,他对自家少爷说起话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打破了这种氛围。
不过,这一次,他的云飞少爷似乎是想入迷了,竟然没有作出回答。
蓝衣侍卫叹了口气,自家少爷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喜欢上了发呆,除了抚琴与修炼之外,他发呆的时间甚至比睡觉的时间还长。
见少爷仍然一动不动,他只得再次出声,这一次,他稍稍放大了音量。
“云飞少爷!云飞少爷?”
在蓝衣侍卫锲而不舍的呼唤之下,身着水蓝色衣衫的小男孩终于是回过了神。
“啊?云德?在叫我吗?”小男孩从沉思之中骤然醒来,有点天然呆。
蓝衣侍卫见此,露出了如沐春风的微笑。
“云飞少爷!距您抚琴的点,已经过好几个时辰了,云德特意来询问一番,看看您今日还抚不抚琴。”
他恭敬的说道,言语之间充满了对男孩的喜爱和尊敬。
要知道,他所跟随的这个小男孩可是太玄星峰之主的幼孙,其身份之尊贵,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
不过,虽然小男孩的身份很尊贵,地位很高,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盛气凌人,对待他们这些侍卫以及那些奴婢等等,云飞少爷从来都是温身细语,从来没有呵斥过别人。
云德以及下人们,自然都对这位云飞少爷发自心底的爱戴。
“嗯……抚吧!若是有一日不抚琴,我便会有一种丢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会很难受。”
小男孩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要去抚琴。
云德点头称是。
随后,他走上前,抱住了小男孩旁边地上放置的一把古琴。而后,不紧不慢的跟在了小男孩的身后。
两人朝着一座山峰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
只不过,笑得人只有云德,身着一身水蓝色长衫的小男孩根本高兴不起来,他的脸色一直很差,情绪也很低落。
云德看出了小男孩有些不开心,像是有什么心结似的。所以,他一路上都在想尽法子逗小男孩开心。
然而,小男孩对此,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云飞少爷,您是不是有什么烦恼?有什么事是云德可以为您做的吗?”
小男孩闻言,停下了脚步。
“谢谢你,云德!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到以后该如何振兴我太玄这个问题,所以才会这样的,你不必担心。”
云德听闻了小男孩的话,非常的高兴。
“少爷不愧是我太玄星峰之主的幼孙,五岁就开始为太玄着想了,与我们这些眼界狭窄的下人不同,您生来就是要做大事的人呀。
以您的才学与天赋,未来继承星峰之主的位子根本不在话下。
至于振兴太玄,我相信,云飞少爷一定能做到的。”
小男孩嘴角露出了无奈的笑。
“云德,你别这么说,我要不是有个太玄星峰之主幼孙的名头,还不知道会流落到哪里去呢!”
小男孩知道,这是云德在安慰他呢,自己什么天赋他当然知道,用他家乡的话来说,就是烂的一匹。
“可是,您就是云飞少爷呀!您就是天生比别人高一等,这是一个人生来就有的、既定的命运,我们只能去接受它。”
云德的脸上没有嫉妒之色,他知道,一个人的命运在还未出生时就已经被决定了的,无论你如何努力,都摆脱不了的,不如正视它,接受它。
小男孩脸上露出了苦涩。
“一个人生来就有的、既定的命运?”
他沉默了,这些天,他一直过的彷徨不安,像是有什么洪荒猛兽要袭来似的,这一切不就是因为人们口中常谈到的“命运”二字吗?
“如果,你的命运是滑落向深渊,一步步走向灭亡,你该如何自处?”小男孩抬起头,露出了儒雅的面孔。
云德顿了顿。
“云飞少爷的意思是……死亡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
“不,比死亡还要可怕。”
云德的眸光之中微微闪烁起来。
“比死亡还要可怕吗?那……我就选择死亡吧!
既然比死亡还要可怕的话,我不如直接一死了之。”
小男孩眼前一亮。
“你这样做,也算是与命运抗争了,不是吗?”
云德想了想,还真就云飞少爷说的这个理,他选择死亡,不就是一种抗争吗?
“好吧!这的确算是一种抗争。
可能,这就是人生来的本能吧,面对自己的命运,人们,会不由自主的选择抗争、奋斗。
就像一个不会水性的人落水了,他会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求生一样。这是人性的本能!”
说完,云德感觉有些奇怪,自己与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说这些命运之类的高深话题,好像不太合适。
不过,算起来,还是云飞少爷主动发问的。
他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身份显贵,未来的一切都无忧,还有什么值得烦恼的?
“云飞少爷!您……真的没事吗?为何会问起这些?”
云德有些担忧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