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琴狂轰滥炸般的怒斥之下,沐连城和沐星宇狼狈不堪,浑身湿哒哒,落荒而逃。
沐雨心站在楼梯拐角处,目睹了整个过程,不由笑得眉眼弯弯。
看来老妈撒泼的本事,如果用对地方,杀伤力还是挺大的。
……
沐家老宅。
“你们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真是气死我了!”
“让你们去求人,反倒跟人家骂上打上了,咳咳咳……”
老太君手指着父子俩耷拉的脑袋,气得嘴唇发白,浑身打哆嗦。
手里的龙头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
骂了没几句,她咳得上不来气,跌坐在躺椅上。
喉咙里发出咯咯声,眼睛翻白,似乎要背过气去。
沐星宇赶紧冲过去,慌慌张张,从她衣兜里翻出那瓶特效药,倒出一粒,塞进她嘴里。
好半天,老太君才回过神来,不禁老泪纵横。
她一辈子要强,从没像现在这样绝望过。
“奶奶,我错了,是我太鲁莽,我再回去求沐雨心……”
沐星宇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悔的说道。
“妈,你消消气,我跟星宇这就回去,这次无论如何,我们就算任凭薛琴和楚云凡打骂,也要求得沐雨心原谅……”
沐连城满脸苦涩,心里憋屈的直想爆炸,但又不得不这样做。
老太君闭上浑浊的眼睛,沉默着,半天没有说话。
父子俩像两个木桩一样,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罢了!还是我泼出这张老脸,亲自走一遭吧!”
“你们就算再去求,估计也没有用了!”
“幸好,我手中还握着最后一张底牌,希望能让青鸿集团起死回生!”
老太君长叹一声,嘶哑着嗓音说道。
父子俩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对望了一眼,脸上都闪过一丝欣喜和期盼。
“奶奶,您说的最后一张底牌,指的是什么。”
沐星宇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心中暗骂:老东西,居然还藏着底牌!你早亮出来,我们就不必受这屈辱了!
“这个你不必问,跟你没什么关系。”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
“星宇啊,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保护你。”
老太君眉头紧皱,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我知道,奶奶最疼我了,您不说自然有您的道理。”
沐星宇点着头,心里却直骂:老东西,口风真紧,早晚有一天,我要把这底牌挖出来!
“妈,我去备车,咱们现在就出发,行不行?”
沐连城迫不及待的说道。
“去吧!哦对了,你记得,把可儿也带上,一家人都去,显得有诚意!”
老太君想了想,说道。
她最会来面子事儿,思虑周到。
沐可儿就算不声不响,只去捧个人场,也必须到场。
因为这件事,跟她也有关系,她想逃避,不可能。
沐雨心如果追究她,而她偏偏不在,不能当面表示忏悔,恐怕此事还会再起波折。
“嗯!”
沐连城答应一声,出去了。
“奶奶,您亲自出马,沐雨心肯定不能驳了您的面子,咱们青鸿集团这回有救了!”
沐星宇咧着嘴,高兴地说道。
“我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但我相信,只要我亮出底牌,他们一家,必定会放弃追责!”
“甚至,我还有可能凭此,让沐雨心自掏腰包,给青鸿集团贡献一部分钱呢!”
老太君瘪着嘴,深谋远虑地笑了笑。
沐星宇听得眼前一亮,甚至都有些惊愕了。
能让沐雨心放弃追责,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老太君居然还敢说,能弄到一些钱,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不久之后。
老太君率领三人,出现在龙隐山庄的客厅里。
楚云凡和沐雨心,以及薛琴,这次都在。
既然当事人都到齐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雨心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要斗个你死我活呢?”
“青鸿集团是老头子当年一手创办的基业,你忍心将它毁于一旦吗?”
简单的开场之后,老太君直接忽略薛琴的泼妇式攻击,跟沐雨心面对面对话。
在她看来,沐雨心才是这个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甚至比楚云凡都要紧。
多年来,沐雨心在她心里,就是个唯唯诺诺,任她摆布欺凌的小丫头。
她一开口,沐雨心多半就会听话,照她的意思做了。
然而,接下来沐雨心的话,却令她哑口无言,将她驳斥的体无完肤。
“老太君,您口口声声一家人,你何时把我们家当作过一家人对待?”
“我从未想过,要跟谁斗,我只是被人算计陷害时,不得不进行反抗罢了。”
“您说的没错,青鸿集团是老太爷打下的基业,那我问您,沐歌百货就不是老太爷的心血了吗?您为何一直厚此薄彼呢!”
“老太爷对我有恩,而且是我跟楚云凡的主婚人,这份恩情,我心里记着。”
“但是,这个时候,跟我打亲情牌,没有意义!”
“因为,对我有恩的,是老太爷本人,而不是青鸿集团,更不是您!”
沐雨心清冷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都带有锋芒。
老太君惊愕的发现,沐雨心变了。
或者说,成长了。
她已经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