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凡,你这是要将我宁家逼上绝路吗?”
宁山河声音嘶哑,满眼绝望,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是又如何?!”
楚云凡目光垂落,冷声道:“你们宁家布下杀局,想取我性命,我只是拿走宁家全部资产,并未诛杀尔等,已经算是仁慈。”
“再者说,你写给沐家老太爷的欠条上,不就是如此承诺的吗?”
“你寿宴之上,我答应只收百亿,已经是给你们宁家留了一线生机,但很可惜,你们没有珍惜!”
楚云凡的声音,稳定而冷酷,让在场每一个宁家人的心,都仿佛瞬间坠入无底深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不!楚云凡,我求求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宁家!”
“只要你高抬贵手,饶过我们宁家,我愿意,我愿意当牛做马伺候你,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宁芳韵泪流满面扑过来,跪在楚云凡脚下,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道。
失去宁家千金这个身份,对她来说,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
见她这副下.贱的样子,毕休厌恶地扭过头去,而石敢当,也是轻叹一声。
宁家走到这一步,纯属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宁芳韵,你给自己保留一点最后的尊严吧!”
楚云凡皱了皱眉头,嫌脏似的,抬腿将她甩开。
这个女人,虚荣歹毒,利欲熏心,即便心里还存留了那么一点正面人性,但在利益抉择时,却会轻易被淹没,根本就不可信任。
“天要亡我宁家啊!”
此时的宁山河,已经老泪纵横,瘫倒在地。
他不是没想过报警,可是,仅仅片刻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以宗师之能,世俗的力量已经很难控制,即便官方来人,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而且,官方的介入,很可能会查到他们宁家更多的黑料,同样也会把宁家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毕竟这些年,官方早就有收拾宁家之心,搜集的证据也不少了。
除此之外,宁山河也想过求援,让唐家和冷家协助自己渡过这次难关。
但他权衡过后,也放弃了。
三家的合作,属于利益捆绑。
明面上和和气气,你好我好大家好。
背地里却是明争暗斗,抢夺市场份额,恨不得从对方身上咬一块肉。
这样的利益联盟,是可以共享福,但不能共患难的。
这就如同群狼觅食,可以合作猎杀食物,但彼此间毫无信任可言。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唐家冷家,根本就没有能胜得过太叔公的高手,又如何能制服楚云凡?
想到这里,宁山河跪在地上,膝行到楚云凡面前,哽咽道:
“楚云凡,我会照你说的做……只求你,不要事后报复,杀我宁家族人……”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并非滥杀之人。”
楚云凡淡淡应道。
“好,我信你!”
宁山河咬了咬牙,满脸苦涩,对周围那些宁家人说道:“都散了吧,回去收拾收拾,两个小时后,全部搬出别墅区!”
他这么说,就相当于表了态——放弃抵抗,完全服从楚云凡的裁决。
“家主!”
“家主三思啊!”
“我们宁家……就这么完了吗?”
在场这些宁家人,都是心神震荡,既有不甘心,也有迷茫失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都别说了,我意已决!”
“留得命在,一切就还有可能!”
“这是我,身为家主的最后一道命令!你们愿听,就抓紧行动,不愿听,悉听尊便,都再与我无关!”
宁山河也不愧为大家族的一家之主,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拿出魄力,懂得割舍,能断则断。
活着,就已经是福气了,还能奢求什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至少这些年,宁家族人都有些积蓄,不会太过穷困潦倒。
就算宁家垮台解体,只要个人有头脑,踏实肯干,都至少还能温饱不愁,衣食无忧,比普通人家富足。
听了宁山河的话,宁芳韵缓缓站起身,擦去脸上泪痕,冲着父亲鞠了个躬。
紧紧咬着红唇道:“爸,我走了!等您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跟我联系!”
说完,她眼神怨恨望了楚云凡一眼,转身就走。
一身火红旗袍,犹如一朵盛放的罂.粟花。
有一部分人,稍微犹豫后,也随她离开。
“爸,我不要离开家!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付这小子……我们可以报警,可以求援,可以雇佣国际杀手……我是宁家大少爷,谁也别想剥夺我拥有的东西!”
宁天辰冲上前来,抓住宁山河的肩膀,一阵大力摇晃,满脸的惊惶和不甘。
“啪!”
宁山河一记耳光抽过去,厉声吼道:“滚,马上滚!以后津门不再有宁家,你也不再是什么大少爷!”
宁天辰一屁股跌坐地上,满脸憋屈,愣了半天,最后失魂落魄爬起来,丧家犬一样跑走了。
现场这些人,顿时全都做鸟兽散。
强盛霸道的宁家,一时之间如大厦倾覆,所有荣光化作乌有。
石敢当目睹这一切,长叹一声,默然无语。
他最后望了一眼宁孤城的尸体,摇了摇头,带着徒孙毕休飘然而去。
宁孤城一意孤行,为富不仁,家风不正,落得这个下场,也怨不得谁。
几分钟后。
宁山河安排下去